纤细的少女含泪微笑,昔日柔亮的瞳孔缓缓失去神采。
在她面前,蓝发少年半张脸溅上了血,神情不明的将长刀抽出。
大滩大滩鲜血砸落到地上的声响。
少女倒下了,少年的脸色冷静到可怕,只默不作声的收紧了握刀的手,然后缓缓放松,任由染血的利器掉在地上。
“啊啊啊”
少年崩溃的呐喊自身后传来。
千手瑛二指尖一动,顿了顿才慢慢扭头,露出冰海般深不见底的双眼。
“我们是罪人,卡卡西。”
他跪在痛苦伏地的银发少年身边,抬手按住他颤抖不止的肩膀,用冷静到失真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这样说着。
那个时候,他直直地盯着银发少年连成一线的血红左眼,嘴上机械地动着,灵魂却飞出了身体,望见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前路。
除了他,那里空无一人。
但,即使那样也没关系。
蓝发少年替卡卡西擦去血泪,将抖个不停的他按入怀中,在感受到他立刻找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切而绝望的回抱之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的目光越过他,安静的望向少女恬静的面容,目光微微悲哀,眼底却更添冷峻。
为了更多的生命,哪怕必须踏过谁的尸体,哪怕这前路只有他一人,他也必须这么做。
那一天的真相,伴随着所有追击忍者的死亡,以及三尾的暴走,被两个少年永远埋葬在了密林之中。
外人所得知的,仅仅是这次事件中“有一名中忍死亡”,以及“千手瑛二性命垂危”。
至于同样受了重伤,只稍微比瑛二更早一点恢复意识的旗木卡卡西
任何人只要看见他的精神状态,恐怕都会摇头露出怜悯的眼神吧。
“这孩子也差点死掉了唉,毕竟连瑛二大人都”
“那可是尾兽的暴走,不是说着玩的”
“肯定留下了心理阴影吧,亲眼看到同伴的死”
“真可怜。”
诸如此类的言论逐渐在村子里流传开来,终日意识恍惚的卡卡西也因此得到了数天的喘息时间,没有立刻被叫去问话,调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千手瑛二醒来的那一天。
“带土怎么样了”
这是昏迷多天的他睁开眼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在那一刻,拄着拐棍、拖着半残的身体拼命赶到的带土,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猛地颤了颤。
他呆呆的望着那个深陷病床中、脸色苍白疲惫的人,看着他刚刚苏醒便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尚且没有恢复焦距的眼睛迷茫忧虑的四处扫视,上半身缠满绷带,伤口多到触目惊心。
瑛二
多日来同样憔悴了不少的黑发少年鼻子一酸,毫无预兆的落下泪来,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在此刻被狠狠戳中。
千手瑛二恍惚的环视着病床边围着自己的家人、朋友、师长,第一眼没能看见熟悉的黑色,心下立刻一紧。
“带土呢带土在哪里”
他的语气急躁起来,不顾旁人的阻拦,强硬的掀起被子就想下床,“把带土带来见我带土”
一个颤抖的身体突然撞进了他怀里,动作小心到极致,混着哭腔的声音慌乱无措,满满的都是心痛。
“瑛二你不要乱动啊你的伤还没好我、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带土”
千手瑛二怔怔的唤了他一声,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