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琴酒过分纤瘦的腰,清冽的嗓音微微发哑,传递的意思让琴酒素日强悍的心脏稳步加速跳动。
他看了青年一眼,上手一个个解开对方的纽扣,露出胸腹上雪白的绷带和狰狞的伤口。
黑泽瑛二低笑了一声,将他的指尖攥入掌心“这个没关系的,大哥不是知道吗我的体质。”
琴酒没说话,垂眸安静的盯着他的伤口,墨绿眼眸倒映着绷带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二者混杂成晦暗的颜色。
他被青年环抱着,四肢百骸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醉人的暖意,像是甘甜的毒药,让他连细胞都叫嚣着想要。
想要。
想要
琴酒闭上了眼睛,眼尾发红的捱过了两秒钟的忍耐,而后在再也忍受不了的寒冷中蓦地扯过瑛二的衣领,在他惊讶的轻笑中凶狠的吻住了他。
他无法忍耐,更无法拒绝。
无法忍耐沙漠中出现的水源,更无法拒绝严寒中灼热的火光。
密不可分的相拥中,阳光洒在男人的银发上,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淡金的荣光。
明明是骨血中流淌着黑暗的人,但他在光下却也能那样神圣、修长而绝美,又因为病弱带走了他的健康,让他看起来是那样苍白、瘦弱而冰凉。
矛盾又畸形的美。
暗红色的疤痕纵横其上,那是火焰的烧伤,诉说着那一夜的惊险和疯狂。
黑泽瑛二的指尖落在那些伤疤上,小扇一样的睫羽轻轻颤抖,而后俯首印下轻而虔诚的吻。
“害了你的到底是谁,大哥”他声音嘶哑的问。
琴酒紧紧地拥着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闭上眼睛,而后像是没听见一样揪着他后脑的头发,抬身去寻他的唇。
“再一次。”他声线不稳的说着,凌厉的眼神在天光中因恍惚而软化,嫣红微张的唇无论颤抖得多厉害,都没有说出任何一句关于那晚的事。
毫无疑问,即便在唯一的信赖者面前,头狼也无法吐露耻辱的过往,更别提他本身就根本不记得那刻骨铭心的败北一夜。
荒唐和愤怒如同附骨之蛆般涌上,琴酒用力抱紧瑛二的后背,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平息的不甘中,放任自己沉浸到他仿佛能融化一切的怀抱里,在他似乎能吞咬自己的深吻中哽咽,急喘,放纵,沉沦。
黑泽瑛二一开始是怜惜的,但琴酒似乎更想让他粗暴。
于是他们的吻和拥抱就都变得粗暴起来,骨子里刻着冷酷的青年仿佛不再掩饰本性一般用力扣紧琴酒的下巴,将他无处可避的崩溃尽数映入眼底,逼他溃不成军的直视着自己,被欺负的流出羞耻却徒劳的泪水。
到最后,一切发泄一样的亲吻都结束了,瑛二的拥抱重新变得温柔起来,他甚至理了理琴酒凌乱的长刘海,在他的额头印下了一个满足的亲吻。
“大哥”他轻唤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琴酒几乎无法抬起的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用这微弱的动作打断这声呼唤。
瑛二听话的俯下身子,任由对方苍白的手臂搂住自己的肩膀,右手捧起自己的脸。
带着薄茧的指尖颤抖着。
“苏格兰叫你黑泽先生。”他用沙哑的声音微弱的说着,墨绿的眼瞳深深地望着头顶这张染上了汗水的、野兽般富有攻击性的英俊面庞,“为什么”
“为什么”瑛二不解的眨了眨眼,“因为这个是朗姆给我取的假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