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恨靠进她耳畔“其实我有”
话语说到这里,又停顿住了,好像又觉得不能说似的,犹豫了好一会儿,道“我有孩子了。”
梅问情看着他晶亮但不太聪明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道“我们还没那个呢。”
“不是。”贺离恨说,“不用的不用,但你现在再给我一个吧,我想要你妻主好姐姐”
他乱七八糟地叫了一堆,这原本清越低柔的男声越来越软,到最后撒娇似的。
贺离恨这撒娇的次数虽不多,但功力十分深厚,梅问情还没从刚才的对话里品出味儿来,就让他叫得心痒。
然而他是真的喝醉了,站不起来,只一味撒娇勾人,就是活活急死也没法共参大道,梅问情只觉得像是一个瞎子给自己抛媚眼似的,明明连物件都毫不活泼,贺离恨却还黏着她不松手,简直让人冒火。
她无奈,贺离恨也着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精神,生怕妻主嫌弃他,又小心翼翼地亲过去,嘀咕着“我舌头也很好的,你不要走。”
梅问情深吸了口气,一生的耐心都磨在这儿了,可又要温温柔柔地道“我的小祖宗,你哪儿不好啊,你哪里都好,再不好好休息,我就要施术了。”
不知道是这个恐吓起效,还是他发完酒疯终于累了。贺离恨软在她怀里前前后后不知道念叨些什么,没过多久就困了,倦怠地倚在她肩膀上。
梅问情松了口气,把人扶着躺下,除去鞋袜外衣,盖好被子,又想起门外的醒酒汤和热水估计已经凉了,应该重新再要点热水给他擦手擦脸,然而一转过身,刚刚被闹腾了半天的脑子突然冷静下来,猛地浮现出他刚刚说得那句“我有孩子了。”
她的脚步忽地顿住。
这是醉话,还是这几天贺郎这脾气口味,确实都有些不一样,一般情况下,这酒其实也不至于这么影响他,会不会是
可他真的有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因为没有名分没让徒弟们拜会他这位阴阳天宫的主君不对,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身份,也不在乎什么世俗眼里的名分。还是我这几天又惹到他了,这人一生气,就不想说
梅问情的脑海中瞬间杂乱无章,冒出一万个问号来。她的脚步刹了个闸,转过弯儿,又坐回贺离恨身畔,温声附耳询问“宝贝贺郎,你跟我说,你刚刚说的有孩子,是不是真的”
贺离恨没应声,好像这话根本就没传到他不清醒的神经中枢里,而是抬手抱着梅问情的头猛亲了一口,钻进被子里了。
梅问情“”
她摸了摸脸,决定软得不行来硬的,从被子里扒拉出他的手,抬指按在手腕上。
空气静谧了几息。
梅问情强硬地按着他,贺离恨才没缩回去,她的手一松,他便飞快地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儿。
只剩下梅问情一个人在房间内迷茫、思索、凌乱。
他怀孕了
梅问情站起身,在地上走了几步,这客房太小走不开,又只能折返,停在床头,看着榻上的一大团,不知道从哪儿涌上来的情绪,有点气着了,道“你怎么不早说”
要是没有喝醉,他还要瞒到什么时候难道要效仿那些具有年代感的话本故事一样,揣着一个崽子落荒而逃吗
也不对,那种故事里的妻主都残暴无道,我是那种人吗
人生有这么无常吗
梅问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被贺离恨胡搅蛮缠地闹了一通,衣裳早就扯得一片混乱,想着一会儿得出去要热水,便从储物法器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