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以烛龙血液为引, 配合段归的诸多灵物,梅问情很顺利地便炼制出了丹药,甚至一炉中的数目还比想象中炼出得更多。
她将拔升小境界的丹药放入玉瓶中,交给贺离恨时, 他和段归两位郎君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她靠近, 两人立即停住话语,收敛神情,一派无事发生的模样。
梅问情并未疑心,只是微笑调侃“什么秘密,我不能听”
贺离恨心中一紧, 面色微滞, 段归轻咳一声,掩护道“一点儿男人家的事。”
梅问情了然点头,觉悟甚高“那倒是我不便听了。”
男儿家的私事, 以梅问情的丰富的纸上经验来说, 大多是男女之情、床笫之欢,或是一些身体上的事情,她记得云雪凤与她闲聊时说过, 许多年前的合欢宗出了个叛逆,那位男修私下倒卖违禁药物, 保养密处,诱人迷情所用, 竟然大赚了一笔, 虽然后来被合欢宗揪回去处置了, 但其中残余的药品还在修真界流传。
贺郎身强体健, 虽然偶尔生涩, 但十分体贴周到,能力充足,情态动人,哪里需要得了那个。
梅问情脑海中的思绪宛若脱缰野马,跑得无边无际。她手腕上的烛龙才贡献出了精血,此刻吸着她指间的阴阳二气、再度酣然入眠了,它身体上的鳞片光华四溢、宛如赤色坚冰,折射出剔透的光影,简直发育生长得比生在妖族还更好。
她一边想着,一边又记起昨夜之事,忍不住坐在椅子上从后方打量着他。
贺离恨正在跟段归商议服用之事,以及去何处寻觅踏破元婴的机会,这都是一等一的修道大事。
梅问情可没有贺郎这么正经,她的视线落在对方玄色衣袍上的淡金刺绣上,从平整的袍角上移,目光仿佛能穿透衣衫,如实地还原出他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又默默地往上看了片刻,忽然升起一个没法细想的疑问那条丝带,他取下来了么
她系得不紧,应当不会难受,起身穿衣时仿佛没见他解开。若是掩在长袍下面,那条精致的蝴蝶结是不是已让衣料磨开了,松松地套在那里还是
梅问情面色逐渐沉静、严肃,光从外表看,还以为她在思索什么人生大事,完全看不出她脑子里的这件事根本拿不到台面上来。
贺离恨与段归商议完毕,转过头,就见到她一脸认真地思考着什么,他心口猛地一跳,以为她或许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想什么”他掩去眸间的揣测,若无其事地问。
梅问情拉过他的袖子,在他身侧耳语几句。
贺离恨听了一半,默默地甩开她牵着自己袖口的手指,扭过头不看她,耳尖通红,不知道是羞还是气,声音有点儿恼“你”
“我好无耻。”梅问情深深地感叹道,“怎么能这样好色。”
贺离恨“”
“我从前都没发现自己有这样的毛病。”她道,“这真是太过分了,只是一看见你就总这样,得想办法改正。”
贺离恨的话被她抢去了,也就说不出什么,然而她却还用手指轻轻地勾住他的手,求知欲旺盛“所以,你解下来没有。”
他喉结滚动,一言不发地抽回了手,逃一般地离开了她身畔,好像这话根本说不出口似的。
梅问情纸上谈兵的经验多,亲身实践得却少。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在大部分情况之下,妻主在郎君身上所做的装饰,都得由她的手赠予或解除,无论是一条丝带,还是别的什么器具之类的。
两人虽然昨日纵情冲动了一回,但并没有真的耽误正事,在暮色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