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漆黑的双眸中映出一道转动的阴阳鱼,一黑一白紧紧相抱,不断盘旋,这道虚影几乎让她的眼眸光泽都显得非常淡,朦胧似溢起一层雾。
“你我未曾交手,怎么知道谁胜谁负呢”她道。
“你当我没有眼光吗”凌红药冷笑道,“你一身气息掩藏内敛,毫不外泄,定是在魔域内低调行事的道修,方才那道遁光也尽是阴阳二气之感,必是正道弟子无误。而名声在外的元婴道修我怎会不识得”
她说到此处,又想起另一事,愈加愤慨起来“你们这种本事不大,只靠外表与花言巧语的女人,也就只能骗骗那群愚蠢短视的男人了只是你居然敢孤身追过来,也算有胆识,他要是看中你这一点,我倒还能谅解一两分。”
梅问情叹息一声“你可千万不要当着我郎君的面如此说,我已信誉尽失,不想再解释了。”
凌红药闻言道“这里是罗睺魔府的腹地,我劝你原路返回,不要逼我动杀心,就算你真有什么本事,惊动了居住在腹地的魔物,我会怎样尚且不论,你这个道修必会被它们狠狠撕碎”
她话到此处,见梅问情面露笑意,神情温文,忽然察觉她是拖延时间,若是那只化神大妖追上来,别说烛龙蛋了,就是她也会被碎尸万段。
凌红药话语骤然一顿,手中的轻纱猛地一甩,轻纱绸缎飘然而来,看似软绵无力,然而挟着浓郁香风扑面,几乎有定住神魂,让人心神恍惚之感。
红纱飞舞,环绕漫天,所过之地从冰雪之地化为茫茫焦土,魔气附着在红纱上,锋锐如剑,这令诸多修士陨落当场的红纱罗网缠绕上去,绕着梅问情飞舞一周,却根本无法寸进。
梅问情眸光清明,微笑以对,身边缭绕的红纱被她指间拂尘一扫,一股抱合转动的阴阳二气从侧边向两方延伸,合成一个难以直视的阴阳气盾,那红纱沾到二气之上,竟然迅速褪色,鲜艳的红被染成素白与墨黑,飞速地向另一边延伸过去。
素白之色几乎碰到凌红药的手指,她手臂麻木,感觉到一股生机盎然、恢弘明亮之气覆盖上肌肉,无限的光明、轻柔、包容凌红药元神一震,险些被这白色占据脑海和眼前,惊出一身冷汗,当即弃下红绫。
这人不简单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一个金丹修士就算再有本事,还能比当年的魔尊凶悍强势么她不疾不徐、款款而来,但却带着一股无法与之匹敌的强横之感,那片素白看似柔和,但凌红药潜意识地觉得只要被红纱重新染上的白色或者黑色沾上一点,她都会被同化成那片阴阳二气。
凌红药再不托大,抽身急退,转身便要跑进腹地里逃走,结果刚一转身,便对上一双阴阳虚影转动的眼眸
刚刚还在她面前五十米左右的梅问情,瞬息间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呃啊”
她被掐住了脖颈。
梅问情的手指修长纤细,如果光是看这双手,根本不觉得她有这么大的力道,但真的被她触碰到,却宛如被一座泰山紧紧压住,咽喉要道、喉骨气管,尽数在她的指下受困,仿佛顷刻便会沦为脆弱碎片。
她没有用力,只是扼住了凌红药的喉咙,神情不变,发丝飘动。
“我不喜欢杀人。”梅问情道,“不要害怕。”
怎么可能不怕
这人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她。凌红药心中溢满后悔之情,一边却又诡异地觉得段归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差。
她接近窒息,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无力地掐住对方的手腕,指尖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