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把她的头砍了下来。”梅问情慢悠悠地道,“然后就有了这么个东西游荡在外,所以这个嫁娶队被称为阴间喜事”
“娘子长得这么年轻,却很博学,知道得不少。”周敏听在耳边,高声道,“两位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老大你疯了,这娘们看着文弱,又带着一个小郎君,能有什么本事”
“老大你还是别管他们了”
哐当
一声巨响,庙内的嘈杂声尽数消弭。庙门倒塌在地,嘭得激起满地的灰尘,露出纷乱瓢泼的雨。雨幕之中,一个穿着红衫,盖着盖头的清瘦儿郎站在门口,它的身上没有一丝雨滴。
它静静地站在那儿,怀中抱着一个闭着眼的脑袋。那脑袋上没有脸,但仔细看去,却仿佛有千百张脸循环更迭,有一千种负心人的面貌。
它穿着木屐,走进来时,发出清脆的木屐声。咔哒、咔哒,在这咔哒声之后,它走过的地面都蔓延上鲜红的血色,在被血色覆盖的地面上,长出肉乎乎的触肢,每根触肢上都长着面目不清的脑袋,有男有女,它们做出嗔怒、怨恨、薄情的神色。
梅问情正要抬头打量几眼,便被贺离恨挡在了身前。
他将她护在身后,好像真的相信她“手无缚鸡之力”,是个“文弱书生”。贺离恨没有用那根铁棍,那条魔蛇乖顺的依存在他手中,化为墨黑的细刀。
蛇刀上金纹闪闪。他用一只手盖住了梅问情的眼睛,低声道“你先闭上眼。”
梅问情道“为什么”
“它长得很恶心。”
她笑了一下,细长的眼睫轻轻扫过他的手心“你要保护我吗”
贺离恨有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收回手,用背影挡住了她的视线,道“我不是一直都保护你么。”
梅问情长长地嗯了一声,拖着尾音,很认真似的道“那我得谢谢你,这样吧,我就以身相”
她的以身相许没说完。
木屐咔哒咔哒的声音已经响到了眼前,送嫁的队伍在庙外发出吱嘎吱嘎的笑声。它的脚步在面前徘徊,轻而易举地踢开了一张渗透鸡血的黄符纸。
运货队中顿时有人短促的尖叫了一声。
它笑了,声音柔和又沙哑“好妻主,你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