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玛利亚茉莉”
不,我记得那孩子应该降生在冬天,勃兰登堡冬天的雪很美。
森先生皱眉,带着略微厌烦的表情收回视线“那就叫就叫由纪好了。”
纯白色的雪能掩盖一切秘密,你说是不是呀
我的小公主。
手指摩挲过磨砂相纸,古堡门廊前的少女笑靥如花,左上角三楼窗口风光旖旎。也许那个时候她身处险境,但是现在嘛小家伙不是已经自己想法子转危为安了么。
“好吧,令嫒的证件名字上会是森由纪,期待与您的合作。”
接头人不喜欢森鸥外晦涩的微笑表情,留下照片准备起身结账。这黑医吝啬而且小心眼,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森先生不是个合格卖家,他完全不考虑主顾的心情,径自伸了个懒腰“嘛情报我会给,但不能保证准确和时效,也许过段时间会好些吧,希望内务省的大人们能理解理解呦”
咖啡店大门开了又合,接头人带着一肚子气离开。森鸥外留在角落里,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
嗒嗒嗒
他屈指敲在座椅扶手上,目光移向身边的异能生命体“”
“爱丽丝酱,你就要有个姊妹了哦,高兴吗”
最近才刚获得人格没多久的异能少女怒气冲冲瞪着他“人渣”
“唉”森先生没有反驳“人渣”这个提法,他向后倒进座椅,彻底隐没在阴影中,过了一会儿又突然笑出声“怎么说呢,其实我希望她能长得更像爱丽丝些,不要像我。”
到了他现在这个年龄,猛然被人告知世上还有个亲生女儿存在,要说没有冲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尤其是爱丽丝怀的那个孩子,那个,他见都没有见过,抱着一定会失去的心理连情报也不曾去打听的孩子。
少年时代的爱恋最是刻骨铭心。森先生始终记得,不是诗人的自己如何在那双清澈蔚蓝如泣如诉的眼睛里失去语言。爱丽丝无心的一撇,目光便直达少年内心深处,那颗谨慎冷静、游刃有余的心,竟然跟着颤动起来注。
彼时的维尔根特家,全靠爱丽丝一人在贝尔西歌舞剧团做舞姬支撑。老维尔根特死了,再也没人用倔强庇护这个纯洁本分的漂亮姑娘,而那个胖老板唔,现在想想也仍旧在为没有干脆利落弄死他而感到遗憾。
她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所学的东西无非音乐舞蹈,操持的也尽是些贱业。但是能在那种耳濡目染的环境中坚持本心凭借辛勤劳作养活自己和家人,比之后来遇到的绝大多数人形生物都要出色得多。不得不说,她与生俱来的聪慧和她的美丽形成正比,成为多年以后他对那个遥远国度唯一的注释。
森先生当然知道自己被迫离开德国返回岛国的原因,关于上司凭空勃发的怒气也能推理出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他是有过预估的,总有一天相泽那个胆小货色会因为恐惧将爱丽丝带到岛国辖制自己,但他没想到那个孩子他没想到他的女儿能活下来。
限期离境的命令由德方直接通知到人,那天他刚好在大使面前听训,得到这个不幸消息的爱丽丝当场精神恍惚。当他一无所知的回到克洛斯特街时再次向她证实这个消息,脆弱的少女顿感失去一切支撑,就此精神失常。
那些日子她过得实在是太辛苦了,唯一的光得而复失,神志也随之湮灭。
一个疯癫崩溃的女人,一个老妇人,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家庭想要养活新生儿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森鸥外根本没想过还有见到那孩子的可能。
他是有通过驻德大使馆按月打赡养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