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出去一趟。”他走出窝了好几天的卧室,夏油太太从厨房里伸头朝楼上看“感冒好了是和朋友们出去玩吗稍微等一下”
烹饪的声音瞬间大作,夏油杰略微想想,下楼堵在厨房门外“家里还有土豆吗有个孤儿朋友喜欢吃炸土豆条,她自己一个人过节,我去探望一下。”
森由纪这种情况,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夏油太太眨眨眼睛,连声催促帮忙的夏油先生手脚利索些加快速度“快点去洗几个土豆削干净皮”
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误会。夏油杰也懒得解释“孤儿朋友”到底是谁,说了他们的反应怕是会更加剧烈。
两个小时后他一手提着新年走访必备的年菜,另一只手拎了满满一大密封盒的炸薯条回到学校。拜咒术师们工作时间不定的糟糕制度,学校在假期里也没有什么针对学生的封闭政策。他带着食物敲响五条悟的宿舍门,应声开门的果然是散着头发穿着睡衣全无boss形象可言的森由纪“你终于出现了,我都快饿死啦”
“麻烦你不要跟着悟学坏好吗”他用一种有气无力的语气诉说无奈“年菜,还有炸薯条,都是能放的食物。”
“嗯嗯嗯,我给你带了巧克力,伏特加,套娃。那边轻工业实在是太惨了,纺织品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奢侈品你也用不到。嗯,等过几天寄到了让人送到你家去,别忘提前想好该怎么向夏油太太解释。”她迫不及待翻出薯条打开,用手捏着塞进嘴里“这两周过得怎么样见血了不是说你们新年前后都能休息的么。”
和五条悟见惯生命凋零的无谓态度不一样,夏油杰周身无端多了层晦涩。长年生活在黑暗世界的森由纪对这种状态再熟悉不过。丸子头青年轻轻哼了一声“还真是瞒不过你,临时任务,清剿了几个诅咒师。”
“嗯这不该是分配给未成年人的工作。小悟因为家里的特殊习俗也就算了,你是怎么回事,被人针对为难了吗”她嚼着薯条摇摇头“就算是我也不会随意下令让毫无这方面心理准备的员工去杀人。”
夏油杰的情况不太对劲,表面上看风平浪静,眼底却已沉积了丝丝黑暗。他是个生长在和平环境中的年轻人,家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小康之家,按道理讲本应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做得最暴力的事不过醉酒与街头混混挥拳相向。但是现在,森由纪从他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这不是个好现象,无论为了朋友的人身安全还是打算提前将对手消弭于无形,森由纪都不会置之不理。她垂下眼睛,伸手摸着薯条一根又一根往嘴里塞“夏油,我现在遇到了些让人非常不愉快的事,你愿意听听吗”
尚未意识到自己发生何种变化的夏油杰提着年菜,听她这么说便敞着门走进好友宿舍,用脚勾了张椅子坐在他新鲜出炉的夫人对面“真难得,我倒要听听什么事能让你忍不住找人倾诉。”
他顺手将装在漂亮盒子里的年菜打开一一摆好,原本毫无食欲眼下也忍不住想试试用手捏炸薯条吃。他从森由纪抱着的密封盒里抓了几根续着咬,后者大方的将主食摊开贡献出来。
“是这样的,我有个说不来对手还是朋友的熟人,”提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她顿了一下,摇摇头笑出声“第一次遇见他还是在西柏林,我们都在为各自背后的组织收集情报。后来他帮了我不小的忙,我也偶尔会去俄罗斯找他玩”
“额,虽然但是,这个人,悟知道吗”
夏油杰抓薯条的手停住,表情里多了丝揶揄。森由纪仰头把左手上的戒指亮给他看“知不知道他都跑不了了,如果不想被我拴在链子上随身携带,最好别动散伙跑路的念头。”
“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两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