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陆谷和沈雁也跟着来了,三人分开进了田中,瞧见麦苗里的杂草就连根拔出来,省得野草欺了庄稼。
今日天色很好, 天幕湛蓝高远, 太阳照下来,刮起的秋风也不怎么冷, 颇有些秋高气爽的意味。
陆谷直起腰, 脚尖避开麦苗踩着空隙处从田里跨到田垄上, 将手里一把野草扔进竹筐,回去了能喂牛羊。
早起沈玄青用大竹筐背了几只兔子说要去镇上卖,除此以外还要找酒馆食肆一类的地方搭搭话,以后他们养的兔子多了, 零散着卖不完, 说不定能卖给食肆一些。
因要找人牵线商议,他就没带陆谷。
刚好家里也有各种活要干,陆谷没有跟去,绣好的手帕下回再去卖是一样的。
乖仔素来调皮, 怕它踩坏了麦苗, 陆谷让它留在家里看门, 沈尧青上山打柴去了,家里就纪秋月一个照看孩子,它留下陪陪人也好。
来地里拔草的不止他们家,方才还碰见从田头路过的沈顺旺和周香君,说了几句话后他俩才朝自家地里去。
虽说干活挺累的,但今日天不错,不冷不热的,叫人身心舒爽,早起时昭儿醒了,他还进房抱了一会儿,三个月的奶娃娃比之前要长大了点,脸蛋儿软白柔嫩,他亲了好几口呢。
昭儿是个好性子的娃娃,人一亲他,他以为是和他玩儿,就会笑起来。
孩子一笑,叫大人也高兴,陆谷直到这会儿心情都好,低头仔细清理野草,虽说秋天了,可野草命韧,总能长出来。
而另一边,沈玄青到丰谷镇后没有去早集,一进镇子就沿街吆喝,秋天的野兔毛厚显得壮实,家里养的兔子没在野地里跑过,每日草料给的足,背出来的六只全都挺肥的。
往常一只肥兔子最少能卖三十文,他一路吆喝卖野兔,还真有人喊住他问价。
沈玄青将竹筐放在地上,从中拎出一只肥兔子,说道“这兔子肥,皮毛也厚,若真要了,我给婶子算五十文。”
“五十文”提篮子的妇人声音拔高了点,摇着头道“这太贵了太贵了。”
沈玄青把肥兔子拎到她面前,再用手掂一掂那个分量,说“婶子看这一只多肥,皮毛也厚,买上一只回去既能吃肉也能用兔皮毛做个衣领子或鞋子,冬天时暖和。”
兔毛领子。
他这话让原本嫌贵想走的妇人再次看过来,但依旧挑三拣四道“这兔子哪有这么贵的,往常三四十文的价,你倒好,竟要五十文。”
沈玄青不紧不慢道“婶子说笑了,别说三十文了,就是三十五文的兔子,也没有比这肥的,如今已是深秋,兔皮毛最厚实的时候,价钱肯定会涨些,若婶子当真想要,我也不说虚价,四十八文如何”
“四十文。”那妇人说着,还往竹筐里看去。
“四十文不成,没有这个价钱,四十五文,要就让婶子拿走。”沈玄青很是和气,见对方看竹筐里那几只兔子,便伸手从里头又拎出一只,说道“这两只都是四十五文的价钱,婶子随便挑一只。”
“我怎么瞧着那只更肥。”妇人指着筐子里另一只灰毛兔子说道。
“婶子,那只肥大,价钱高,不能按四十五文卖。”沈玄青笑一下开口。
能喊住他要买兔子的妇人,手里定然是不缺几十个铜板的,那妇人挑挑拣拣,又叫他从竹筐里再拿一只,试图再压压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