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那点郁结。
而这份郁结在沈玄青给了他一个草编的蝈蝈后,就消散了许多。沈玄青手巧,连蝈蝈头顶那两根细长的须都弄了出来,随着手动一颤一颤的。
陆谷惊讶又喜悦,碰一碰草蝈蝈的须子,满眼都是欢喜,这东西是小孩子玩的,大人玩会被说玩物丧志,也是因此,卫兰香之前看沈玄青的眼神就十分不悦。
“编的真像。”他爱不释手,也不吝于夸赞。
自己夫郎如此喜爱,沈玄青心中涌上一阵得意,偏偏面上克制了,低声说“高兴就好,别的事不要多想,有我在,总不会叫你委屈。”
陆谷这才知晓草蝈蝈原是为了哄他开心,他愣一下,就欢喜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心中溢满一阵暖流,热乎乎的,让他手脚似乎都要跟着高兴起来,因太过欢喜,他连说话都磕绊了一下,点着头语无伦次道“好好,不多想,不多想。”
卫兰香出去放鸭子了,新宅子里只有他俩。
陆谷摸着手心里的草蝈蝈,心想要放在哪里好,这是沈玄青给他的,不能被别人拿去了。
“我这个,和你柳方哥的草蚱蜢,哪个好”
正思索间,冷不丁听见沈玄青提起柳方哥,他抬头神色茫然。
柳方哥是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后就再没见过了,只有正月十五去镇上看花灯那天,夜里他同沈玄青说话时才想起来。
“你就说,哪个好”沈玄青尽量让自己说得若无其事,但谁都能听出他势必要一个答案。
什么柳方哥柳圆哥的,那是他大度,没跟陆谷多计较,若碰到心眼小的男人,怕是要闹翻天去,他只不过是记住了那个什么柳方给陆谷编草蚱蜢,还逮蝈蝈编草笼。
可那时候柳方不过一个小孩,编出来的东西能有他这个好看
沈玄青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显,连嘴里都没透露出一分对柳方的酸劲,他甚至都没觉察出快从心底溢出来的醋味,端着一向的老成稳重等说法。
陆谷知道自己笨,可他不傻,沈玄青费心给他编草蝈蝈,弄得如此灵动,便捏起手里的蝈蝈,回答的那叫一个脆生“这个好。”
他笑眼弯弯,让故作冷静的高大汉子一下没防住,紧绷的下颌线和锋利的眉宇顷刻间缓和,原本锐利的眼眸亮起,灿若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