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地上开出淡粉、鹅黄的小花,随风轻摆摇曳, 还有一簇簇一丛丛花树盛开, 红色的花枝艳丽热烈,根部的地面掉了许多花瓣, 花树有高有低, 高的要让人仰起脖子, 低的抬手就可摘到,风一吹便送来或浓或淡的花香。
如此颜色与美景不止这一处, 从眼前如波浪般涌出去, 将漫山遍野染亮。
锅里咕嘟咕嘟熬着白粥,米香四溢,陆谷站在灶前用大勺搅了搅, 见白米煮烂了, 便蹲下将灶底的火改小,燃烧的木柴被他掏出来在地上戳灭, 不少黑灰掉落, 米粥用小火慢慢熬着, 只等沈玄青回来就能吃。
听不到狗崽和大白玩耍的声音, 院子有点安静, 他好奇出来看, 不曾想乖仔一点都不乖, 又在祸害春菜, 咬烂了好几棵,见他出来才咔嚓咔嚓吃起来,但朝后背的耳朵和下垂夹着的尾巴显示了它的虚心,连眼神都在躲避。
“又不听话。”陆谷有点被它气到,走过去拍了两下狗头。
春菜这五六天长大了不少,正嫩着,他和沈玄青才开始尝鲜,还没吃几回呢,总不能让霍霍完了。
狗崽被拍得低下头目光躲闪,喉咙里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被从菜地里赶出来后还想讨好人,顺势就躺在地上翻肚皮,等陆谷把菜地那四棵被咬烂的春菜拔下来,抬脚刚跨到外边它还用爪子扒拉陆谷裤管。
“你说你,吃就对着一棵吃,何必都咬烂,二青回来了看怎么收拾你。”陆谷轻甩了甩春菜根上的泥土,还把蔫掉的菜叶择掉了,这才扔给狗崽吃,还给大白分了两棵。
狗崽最怕沈玄青,它之前犯错挨过几次揍,但就和小孩子一样,记吃不记打,再怎么教训,该皮的时候还是会皮。
这会儿见陆谷给它扔春菜吃,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埋头咔嚓啃起来,还摇着尾巴,似乎是不想挨揍,竭力讨好陆谷。
大白明显沉稳多了,平时不会捣乱,吃起菜来也一点不嫌弃。
门外春花烂漫,不用像夏末秋初时费心往院前移栽花儿,满眼都是美景。陆谷这些天来已经见惯了,他看向东边的林子,沈玄青平时会从那边回来。
太阳一点点往山后面掉下去,很快所有光都被远处的山峦挡住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陆谷等的有点焦灼,站在门外不断张望,狗崽吃完菜跑出来蹲坐在他腿边,没一会儿支棱起耳朵冲着林子里叫了两声,他便知道沈玄青回来了。
大灰和大黑的回应很快响起,不到半刻钟,他就看见林间的三道身影。
两条狗跑得快,沈玄青在后面走着,陆谷带狗崽迎上去,大灰它俩跑来后不断蹭他腿,尾巴也摇个不停。
沈玄青看见他就笑了,说道“今天追鹿去了,惊动鹿群没撵到,就打了几只兔子,原本想着抓不到活的就射一只,可草丛树木多挡住了,半大的公鹿跑得快,后边落下两只怀崽的母鹿,我就带狗走了。”
“嗯。”陆谷点头应和他。
“三只兔子都没死,就是脖子那块儿被狗咬伤了点,不打紧,不严重的话连草药都不用捣,能喂活就行。”沈玄青在自己夫郎面前话还是多的。
“那要不要给大白杀一只,之前的吃完了,我晌午给它换了脚底的草药。”陆谷问道。
因沈玄青养狗不亏待,他便跟着上了心,能舍得给狗吃肉,他到沈家以来,大白和大灰从来没对他吼过,如今处久了,又有沈玄青牵制威慑,连大黑见了他都不断摇尾巴,和家里这几只狗之间自然是有感情的,想大白早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