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玄青端着烛灯在矮屋找到了去年的獾子油,提着到了厨房,在外头就听见沈雁的话,他说道“有工夫你也跟谷子哥哥学学做饭,切个菜什么的,打打下手,多看看就会了。”
沈雁是家里老小,以前有卫兰香做饭,后来沈尧青成亲就有纪秋月做饭,如今来了陆谷,她更是不用动手。
可她以后总归是要嫁人成亲的,绣活不好倒无所谓,他们乡下农户许多妇人夫郎就只会做鞋缝衣裳,会绣活的还真不算多,但做饭总得会,不然以后只能凑合着吃。
“知道了二哥哥。”沈雁微微叹一口气,两个哥哥和娘时不时就得说她一两句,她学就是了。
见妹妹如此,沈玄青有些无奈,他把烛台放在案板上,提起手里的小陶罐对陆谷说道“这是獾子油,今晚盥漱了擦手擦脚,多擦些也无妨。”
他又对沈雁说“你也是,去年没长冻疮,今年也得防备,别掉以轻心,省得冻了到时候哭。”
想起前年长冻疮又疼又痒,害得她直哭,沈雁心有余悸,忙不迭点头答应“好好。”
陆谷把锅碗都洗干净了,拿大勺往外舀水,沈玄青打开陶罐盖子借着烛火往里看,剩的确实不多了,就放下陶罐,端起烛火在案台底下翻找。
他前两年冬天下雪没活干,拿木头又是刨又是削的,弄了两个浅口碗,没跟木匠学过,所以做工不好,做出来后没怎么用,家里别的碗要盛饭盛菜,不如用木碗放这点獾子油,也方便取用。
陆谷用布把大锅擦干净,这才往锅里添了两桶半水,不用他说沈雁就往灶底添了不少柴,大火呼呼呼烧起来。
“这个多的擦手擦脚,少的抹脸。”沈玄青把獾子油挖出来说道。
陆谷端起刷锅水要出去倒,闻言看过去,点着头说“嗯,知道了。”
冬天冷风吹起来,脸露在外面容易皴裂,还会有人擦一点猪油润润呢。
忙碌一天,最后陆谷坐在床边用热水泡脚的时候,浑身放松下来十分惬意。如今他和沈玄青一起泡脚已经没那么拘束了,都能抬脚自己搓一搓。
沈玄青见他自顾自搓脚,白皙的双脚叠在一起,忽然也抬起脚,压在陆谷脚面上。
属于汉子的大脚板按住自己的脚,陆谷无措抬眼,就看见一双带笑的星眸,也不知怎的,见沈玄青这样笑,他耳朵微红起来,下意识想抽出脚。
谁知沈玄青不放,两人的脚就在木盆里小幅度“切磋”,时不时有一点水花溅出来。
还是外面沈雁边走边喊,他俩才停下这样稚气的举动。
“谷子哥哥,我和娘还有阿嫂都擦过了,给你擦。”话音未落,半掩的门打开,沈雁端着个木碗进来。
桌上烛台亮着,沈雁把碗放上去,看一眼泡脚的两人,说道“那我先回去睡了。”
“嗯,快去睡。”沈玄青答应一声,沈雁就出去了。
洗完脚陆谷想下床去拿獾子油,却被沈玄青制止“你上床,我给你拿。”
每次洗完脚都是沈玄青出去倒水,闻言陆谷也就依了,手撑着床往里面挪了挪,刚才脸已经擦过,这会儿沾一点抹抹手脚就成。
抹上后果然不同,手脚搓一搓温热而润,沾的少不怕太油,汤婆子把被窝焐热了,躺进去肌肤和被褥摩擦的粗糙感少了许多。
等沈玄青倒水回来,关房门时陆谷看向他,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