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玄青卖了两只山鸡,转头就看到他喜悦的神色,心中也高兴。
日头渐渐爬高,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大。
板车上就剩两只白颈雉鸡和那头还活着,被捆了四蹄的黑蹄羊,沈玄青又看一眼竹筐里的枸杞,下去小半截了,倒是野澡珠剩的不多,三捆扎实的艾叶也都卖了出去。
“到医馆转转,看他们收不收枸杞,再到猪肉铺子把羊卖了就能回去。”他说着,就把板车收拾一下,板凳都搁在上边,竹筐也不用陆谷背了,放在车上推着走。
出坊市后交了木牌,两人就朝镇子东边走,最先到了医馆,医馆里的人看了看枸杞子成色,又尝了尝,便以三文钱一两的市价都收了,末了他俩走得时候,那人还说若再有这样的货只管过来,多少他们都收。
这无疑让陆谷惊喜了,深山林中少有人去,只他自己采那些野枸杞子,不曾想竟撞到运气了。
因是干货,又是他自己一个人采摘晾晒,山里枸杞多但并非到处都是,竹筐里剩下的称了算有个十斤,卖得四百八十文钱。
铜钱太多也不好拿,沈玄青便让伙计称了五钱碎银,找还给医馆二十文,这五钱碎银便到了陆谷手里。
不提布袋子里的那些铜板,陆谷紧紧攥着碎银,脚下都有些飘忽了,出了医馆还呆愣愣看着沈玄青。
“愣着作何,还不装起来。”沈玄青带着笑意说道。
陆谷这才如梦初醒,将碎银装进袖中,如此,连衣袖内袋都似变得金贵沉重起来。
猪肉铺子在另一条街,沈玄青和姓赵的屠夫认识,两人最终商议好,赵屠户给沈玄青五两银子,宰杀后的羊皮和一条后腿沈玄青带走。
比起猪肉鸡肉来,滋补还能和药材炖的羊肉更贵,猪肉价贵时一斤二十文钱,羊肉便宜卖都有八十文,就是羊不像猪那样又胖又大,出肉自然也没猪多,这头黑蹄羊又是身形偏小的羊,五两银子还算公道,赵屠户自己也有赚的。
他俩素来交情还算不错,这么一合计,便烧了一大锅水,磨了刀在院中宰杀起来。
沈玄青是猎户,懂得剥皮,杀猪宰羊对他来说不难,又是他要羊皮,便由他掌了刀。
陆谷跟赵屠户媳妇季氏在前边铺子坐着,季氏抱着他们家刚一岁的胖小子,长得圆头圆脑胖乎乎,爱笑还爱说话,咿咿呀呀叫着,时不时还流些口水。
季氏身形微胖,是爱说笑的性子,小孩不让她坐,得站起来走动哄,她跟陆谷说闲话,多是他们家小虎子的事,也顺便抱怨抱怨带孩子的难管和操劳。
陆谷听她说着,时不时小声应一下,目光落在小虎子的胖脸蛋上,小虎子冲他咯咯笑,他也忍不住笑了。
季氏看见椅子旁边地上的竹筐里有野澡珠,便问道“你这野澡珠是买了回去用,还是来卖的”
在肉铺里忙活,难免会沾到脂油,手上滑腻,洗手就勤了,赵屠户家里虽有钱,买得起脂粉店里的香片澡豆,可若用这些来洗手总觉得糟蹋了好东西,就常买些野澡珠回来。
得知这是卖的,她便要买,这比她前头买的那些都大,想来一个就能在手中搓洗好多次。
陆谷一看就剩十来个野澡珠,方才他听沈玄青跟赵屠户说话时熟稔,想了下便说道“阿嫂你拿去就好,不用给我钱。”
“哎,怎么这样说,你摘来也不易。”季氏笑着推让一下。
陆谷又道“只剩这么几个了,不算什么。”
这十来个卖也就三四文钱,他今日已卖了好多铜板,别说季氏,就是回去了碰到村里人跟他要,也是会给的,这东西在山里摘,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