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孩子说了几句话后,她便问道“听人说,青小子买了头马骡回来”
从前没生沈玄青时,村里就沈尧青一个人名字里带“青”字,有时会被喊青小子。
说起这个纪秋月脸上那股高兴劲一下子就上来,知了她来意,便领着人往后院走,边走边说“可不是,家里事情多,二弟赶着骡车去吉兴镇,我们还要给丰谷镇送兔子,没个骡车使当真是绊住手脚,一直借人家的吧,又不合适,干脆,就买了一头。”
小顺子跟着她俩一起往后院走,视线转一圈没看见大鹅,吁一声松了口气,去年被大鹅拧了屁股肉,疼的他到这会儿都记得,要不是惦记着想看骡子,才不会独自过来。
昭儿会走了,还会扶着墙小心翼翼上下台阶,纪秋月没抱他,让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慢慢走。
陆谷抱起灵均,见他手里那点儿馒头吃完了,就给捋了捋掌心里的馒头渣子,一同去了后院。
骡子正在吃草,阿金奶站在圈外边看了好一会儿,直咂舌说一看就是好牲口,又问花了多钱等一些琐碎事。
纪秋月和陆谷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她又要去看兔子,就引着到兔窝棚那边去看。
鸭舍鹅笼在更后面,前边见不到大鹅,小顺子就皮实了,用草逗兔子想抓耳朵玩耍,但兔子多数胆小,有生人靠近就往窝里缩,没几个出来的。
见他摸到笼门闩上,纪秋月看见连忙笑着阻拦“别别,笼子可不能开,兔子跑了不好抓呢,这会儿你两个哥哥都不在,我可不会撵兔子。”
“小没王法的,再鼓捣看我不打你。”阿金奶随后骂了一句。
小顺子缩回手,他从小就皮,挨骂挨打都惯了的,左耳进右耳出,不过这是在别人家,还算记着规矩,不再乱碰了。
看完马骡和兔子的阿金奶心满意足,没待太久就带小顺子回去了,家里还有活儿要干呢。
纪秋月和陆谷又坐在前院择菜,这是昨天下午挖的,放了一晚野菜有点蔫,不过不打紧,到晌午用水一焯再切一块儿豆腐干拌了。
等会儿才回老家,择好的野菜就没淘洗。
陆谷又抱起木摇篮的小灵均,让孩子站在他大腿上颠了几下逗着玩儿。
昭儿蹲在院里用短木棍在地上戳来戳去,怕他戳到自己,纪秋月蹲在他旁边看着,小孩子没轻没重,大人不在跟前容易磕着伤着,况且自打有了孩子后,沈尧青很少让她干地里的活儿,只把孩子看好就行,若儿子伤了,岂不是她的过错。
和她一样,陆谷如今也很少干粗活重活,地里和喂禽畜的事都不大干,两人常在一处看孩子,有个伴不是。
如今开春,放牛放鸭子落在卫兰香和沈雁身上,还有十几亩良田要锄草翻地,忙起来后做饭和洗衣自然就是他俩的活儿,两人互相搭把手,就比一个人好些。
即便这样,他俩不用背着孩子下地上山,在村里已是不少人艳羡的舒坦日子。
乡下人要种地挖野菜,还要上山捡柴好烧火,拔笋子采菌子野茶也要干,有孩子的妇人夫郎不是用竹筐装着挑着孩子,就是背在背上,孩子能走能跑之后,怕在家里捣乱弄坏东西,就带着一起下地,大人在旁边忙碌,顾不上管孩子,孩子坐在地上,亦或是在土地里玩耍打滚,每每沾一身泥土。
虽是见惯的事,可卫兰香好容易得了两个孙儿,哪里舍得让孩子如此,背在背上来回蹲下起身颠簸,又风吹日晒,那么小的孩子哪能好受。
再者沈尧青沈玄青也都疼自己儿子,他俩念过书又常在镇上行走,见过小富人家养孩子的情形,两厢一比较,乡下人穷苦可怜,孩子更是可怜见的,根本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