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后还在铺子里帮着杀兔剁肉,到下午才回来。
陆谷抱着睡醒的小灵哥儿往大宅子去,乖仔跟在他身后, 路上碰见同村的狗, 就过去互相嗅闻, 等陆谷走远,它撒丫子跑过来,还没到斜岔路呢, 就看见林守义家门口正在卸骡车车套的沈尧青。
“大哥。”他还没近前就喊道。
沈尧青答应一声,瞧见眼睛湿漉漉的小灵哥儿便笑道“我们灵哥儿又哭啦。”
他说完努嘴吹了一段高低起伏如同曲子的口哨, 灵哥儿便在陆谷怀里笑起来。
陆谷抱着孩子, 说道“可不是, 刚睡醒一直哭。”
灵哥儿伸出胳膊想让沈尧青抱,沈尧青一下子乐了, 把车套卸下来,笑着说“今儿高兴了这么给面子,等着, 大伯先把板车推进去。”
他俩说着话, 林守义媳妇端着碗出来, 看到小灵均笑眯眯的, 开口“你俩吃了没, 没吃上家里吃些饭。”
林家今天晌午饭做得晚,这会子才吃上,其他人正坐在堂屋里,见沈尧青推着板车进去,纷纷让吃些。
陆谷方才吃过了,沈尧青在镇上同样吃了,两人推辞几句,沈尧青把骡子在门前树下的石槽前拴好,用了这两天骡车,等下要给骡子抱捆草料。
见灵哥儿伸手让他抱,沈尧青拍打拍打手上和衣裳,乐呵呵接过小侄儿抱着。
陆谷和他一起往大宅子那边走,问道“今日二青那边如何”
说起这个沈尧青笑意更甚,说“很不错,猪肉卖的便宜,昨儿不知道的人今日得了消息,都赶来买,还有街角那家酒馆,趁便宜一气儿买了二十斤回去,因是酒馆,给他们又便宜一文,我走时铺子里就剩二十来斤,兔子卖了六只,没昨天多。”
“嗯。”陆谷听完点点头,如此就好,生意才慢慢做起来不是。
他俩拐进斜岔路,乖仔一马当先,疾风一样冲过去,等陆谷进了院子,就看见它和小黄咬着打架玩耍。
要说今年乖仔还算稳重了些,不再那么皮了,但始终不像大灰那样沉稳,性子依旧如同小孩那般。
纪秋月在后面烧水,要洗昭儿的脏衣裳,有沈尧青抱着灵哥儿和昭儿在堂屋玩,他没事做就给纪秋月帮忙。
去年一年,沈玄青每个月总抽出几天工夫上山打猎,如今在镇上看铺子,待的时日久一点,对陆谷来说没那么不习惯,在家里有卫兰香和沈雁帮着带孩子,没那么劳累。
肉铺刚开张,总不能隔三差五就关门,想买肉的人买不到,渐渐就不会去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灵哥儿的乳果有沈尧青去山里摘,即便沈玄青不在也不愁孩子没吃的。
一连过了六天,陆谷在房里给灵哥儿戴好虎头帽,穿上小猪鞋,今日刮风,孩子每天出门惯了,在房里待不住时总要抱出去转转,小猪鞋是纪秋月给做的,因灵均虎头鞋好几双,就给做了双不一样的。
外面风势不大,有太阳没那么冷,他把小灵哥儿抱出来,沈雁正在缝补她以前的旧衣裳,春耕农忙亦或是割草,穿着旧衣裳无论怎么弄都不心疼。
她坐在椅子上,瞧见陆谷抱着灵哥儿,抬头冲孩子打了个两个轻快的响舌逗乐。
看她缝衣裳,陆谷开口道“你二哥哥有两身旧衣裳破了,一直没丢,本来想打袼褙,回头挑一身改小补好,我去地里也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