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回去。”沈玄青上山已有半月之久,见到自己夫郎和儿子,满眼都是笑容,因山路湿滑不好走,他手里拄着个长木棍好借力,这会子下山了也没扔,进院子后扔到柴堆上, 好歹能当柴火烧。
陆谷紧紧跟着, 脸上是甜丝丝的笑意。
沈玄青卸下背上竹筐, 长弓也在柴房墙上挂好, 一转头就见陆谷抱着孩子跟进柴房, 他笑容越大,要不是顾忌自己身上太脏, 不然怎么都得抱抱夫郎。
他到厨房舀水洗手, 笑着问道“娘他们不在”
“去那边了, 等会儿就回来。”陆谷抱着孩子不好帮忙, 只能在旁边看着,沈玄青顺手给狗倒了水让去喝, 跑一路了。
乖仔和大灰大黑一起闷头舔水, 还不忘摇两下尾巴, 在山里奔波半个月, 它们同样累了,喝完找了干燥地儿趴下喘气歇息, 肚子一起一伏的。
“歇过后再给吃。”沈玄青说着, 鞠起水就洗脸。
“嗯, 我知道。”陆谷点点头,看他衣裳脏了,就说“今日晚了,明儿烧些水你洗洗。”
深秋不比夏日,过了晌午就没那么暖和,都下午了,烧水无论洗头发还是洗澡都很冷,他们家还好,柴火打的足,冬日趁着天暖和时,晌午把门窗紧闭,能拢火盆烧起来洗洗澡,这也是他们几个年轻,卫兰香上了年纪,就不敢勤洗,受风寒不是小事,看病抓药都得花钱,弄不好风寒拖成重症,连小命都不保了,乡下泥腿子宁可脏些,也不愿如此,反正大家都不洗,谁都别嫌弃谁。
沈玄青体格壮,这次上山住在破草屋里,有时打猎回去实在太累,懒得烧水就用冷水擦洗,回家了能洗热水澡自然乐意。他洗完脸到房里换外衫,陆谷依旧跟着。
回屋后陆谷坐在床边,把盖在小灵均脸上的一角襁褓掀开,本就不喜被遮住脸一直扭动哼唧的小灵哥儿一下子高兴了,露出个笑脸。
沈玄青听见儿子的咿呀叫声,喜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接过灵哥儿抱在怀里,小灵哥儿离了陆谷的怀抱,脸上笑容渐渐消失,没什么表情了,只那双黑而大的眼睛睁着。
“想没想阿爹”沈玄青倒是不在意,笑着述说自己的想念,孩子生下来才两个月他就上山这么久,在山里时常惦记着,今天早上下山之前,他还特意蹲在河边刮了青胡茬,因此这会儿没有任何顾忌,亲了小灵哥儿脸蛋好几下。
这么小的孩子,又半个月没见他,哪怕是亲爹,也有些生了,被亲后咧着嘴一看就是要哭。
孩子哭起来那么大声,掉眼泪不说,万一哭多伤了身子不好,更何况他这个阿爹刚回来就惹哭儿子,多没面子的,沈玄青见势不对,立即就给了陆谷。
陆谷抱着小灵均哄了几下,刚哭了两声的小灵哥儿砸吧一下小嘴,再不哭了,变脸很快。
沈玄青坐在旁边笑,说“真不给我面子。”
“过两天熟了就好。”陆谷浅浅笑道。
“这回打的狐皮没那么多,只八张毛色好的赤狐皮,另有六张成色一般的,约莫能卖个一百两出头。”沈玄青坐在床边歇脚,顺便和陆谷说说话。
今年没打到罕见的银狐和白狐,哪有年年运气都好的。
“那也挺好。”陆谷依旧笑眯眯的,不如前两年挣得多,可一百两呢,打猎岂是那么容易的,这些就足够了。
“今年雨多,看天色不怎么好,我寻思着就不再上山了,只手里这些钱就够花。”沈玄青边说边伸手逗小灵均,手指头被他们家小双儿紧紧攥住后,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