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乖仔一边蹭陆谷小腿一边可怜兮兮呜咽叫。
“谁让你偷吃。”陆谷放下水碗小声说道,听它叫的着实可怜,还是伸手揉了揉狗头安慰。
沈雁从房里取了针线篮子出来,她方才在后窗看见那一幕,便笑话乖仔“挨打了吧。”
只要沈玄青不上山,家里狗一多成天吵吵闹闹,有时虽气人,但更多的是欢闹,日子没太多波澜曲折,头顶的太阳越来越耀眼炎热,不知不觉就到了夏天。
蝉鸣扰人,滋滋儿叫的人心烦,直到傍晚才停歇。好不容易吹来一阵风,却也带着夏日的燥热。
晌午日头太大,晒得人头疼,陆谷这会子才敢出门,额头上汗水已擦干,但几缕发丝依旧是湿的,他方才睡了一觉,醒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沈玄青在堂屋编兔笼,见他出来热的一头汗便说道“到河边转转,那里凉快。”
“行。”陆谷提壶给自己倒了半碗水,喝完才和沈玄青一同出去。
自打夏天热起来以后,他俩又搬回老家,大宅子那边养的禽畜太多,即便场院宽敞空旷,依旧能闻到各种粪便混杂在一起的臭味,让他胃里不舒服,只好搬回来住。
到如今二十对老兔子已经下了两回兔崽子了,每次加起来都有上百只,幸而去年下的那些卖出去不少,腾出了兔窝和兔笼,不过他们没事了还是会多编几个笼子,有备无患不是。
河岸离屋后有一段距离,陆谷肚子比之前更大了,他俩走得较慢,河边有人在纳凉,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摇着蒲扇聊天说地,几个年轻妇人蹲着割草随口说道两声,远远就能听见动静。
好几群鸭子在水里游来游去,河水映出西边太阳的光,风一吹变得褶皱破碎。
他俩往大宅子那边走,正碰到放鸭子和大鹅的卫兰香,周香君也在,两人聊得正乐。
“哎呦,慢些慢些。”卫兰香一看见陆谷连忙说道,生怕他被脚下草绊倒。
沈玄青在旁边呢,再说陆谷又不是三岁小孩,抬脚走路哪里会绊倒,她操心太过了,连周香君都在旁边抿嘴笑。
“娘,没事,睡了这么久,也该出来走走。”陆谷笑着说道。
不远处沈雁在摸螺蛳,听见这边动静喊道“谷子哥哥,快来看,我捡到个小河蚌,回去砸了喂鸡。”
他俩过去看了几眼,沈玄青也蹲下帮着摸螺蛳,陆谷在河边站定歇脚,风从河对岸吹来,水青色的衣角随之摆动。除了两身水青色的缎子衣,上个月沈玄青又买了雾蓝的缎子给他做了身衣裳,说多做一身好换洗。
沈玄青把手里两颗螺蛳扔进竹篮,见快满了说道“足够了,我俩出来时阿嫂已经在做饭了,先回去喂鸡。”
他提起竹篮没让沈雁拿,陆谷肚子大了以后不好在外长久走路,便也跟着回大宅子去,今日没看见乖仔,不知道是在睡觉打盹还是捣乱讨人嫌。
他三个回去之后,在河边和妯娌说笑的卫兰香听见咚咚两声,却是村里小顺子和小栓子在附近往河里扔大石头,两个还不到十岁的毛小子撅着屁股费劲巴拉搬动石头,比谁溅上来的水花大。
“我当是谁,原是皮猴子,眼瞅着太阳快落下去了,你俩还不家去仔细被山里老狼给吃了。”卫兰香同孩子打趣,见他俩瘦得跟黑猴儿一样,手里石头那么重,要是扔的时候被连累坠下河可不得了,又高声道“看你老子知道了不打你。”
小栓子随手擦一把鼻涕,大人的话耳旁风一样过去,理都没理,倒是小顺子,一听要挨老子打,心里头就有些惧,前天刚挨了揍,到现在屁股都疼呢,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