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和谢长寂回头看去,便见狐眠拉了一个人,从暗处慢慢走来。
狐眠还是老样子,但神色黯淡了几分,她身后拉着的秦悯生依旧是那身布衣,可眼睛却被一块白绫覆着,明显是受了伤。
两人顿住步子,看着花向晚和谢长寂,片刻后,花向晚迟疑开口“他这是”
“一言难尽。”
狐眠摇摇头,随后道“算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
花向晚点头,师姐妹各自牵了一个人,走出山洞。
一路上狐眠都很安静,少了几分平日鲜活。花向晚打量着她和秦悯生,思索着当年的情况。
当年她从云莱回来时,就发现狐眠少了一只眼睛,只是她做了一个足可以以假乱真的假眼,若不是狐眠主动说起,她根本不知道此事。
可如今看起来伤了眼睛的是秦悯生
她心中猜想着,不断回忆着当年两个人的眼睛。
其实种种迹象,都指向当年合欢宫的毒就是秦悯生动的手,可一想到当年他站在狐眠身后的模样,她又有几分难以置信。
一个人,能把感情伪装得这么完美吗
四人沉默着走了一路,出了密林,众人这才发现,这里竟然就是断肠村附近。
狐眠看了一眼周遭,转头同花向晚商量“我们去村里找个房歇脚吧”
“听师姐的。”
花向晚点了点头,四人便进了村中,谢长寂去找了村长,租下一间屋子,又去买了些基本生活的东西和吃的,将卧室打扫干净,让花向晚和狐眠先休息。
然后他开始整理院子,忙上忙下。
狐眠将秦悯生领到屋中歇下,转头去找了花向晚,花向晚坐在屋子里,喝着谢长寂买来的小酒,看着正在打扫院子的谢长寂。
在密境大半年,除了他盲眼的时间她照顾了他一阵,其他时间都是谢长寂在照顾她。
天剑宗的弟子似乎都有一种打理好生活的能力,当年在云莱他就能把一切办得妥妥帖帖,现下虽然什么都忘了,但本能还在,她也就如常享受着他的照顾,倒也习惯。
狐眠走进屋来,看了一眼花向晚,不由得笑起来“你这个弟弟倒是省心。”
“还行吧。”
花向晚抬手设了个结界,转头看她“你和秦悯生怎么回事他眼睛呢”
一听这话,狐眠面色微黯,她坐在她对面,想了想,叹了口气“师妹,实话说,我这次怕是栽了。”
“哦”
花向晚倒不意外,给她倒了杯酒“什么叫栽了”
“他这双眼睛是因为我没的。”狐眠喝着酒,说着密境里的事。
倒也没什么新奇,无非就是逗弄他人不成,反在密境中日久生情,动了心。
就像她当年追求谢长寂,一开始也不过就是想找个乐子,顺便靠近他,借着他天剑宗弟子的身份,能更好出入天剑宗,未来上死生之界阻止魊灵出世。
可这些表面不说话、内里却温柔至极的人,往往就是她们这种人的死穴。
花向晚听着狐眠说他们相处,说秦悯生如何生死关头护着她,为她伤了眼睛
她听了许久,终于询问“师姐,我冒昧问一句。”
“嗯”
“你喜欢他,是喜欢这个人,还是喜欢他保护你时那种依靠和感动”
狐眠一愣,她想了想,只道“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他,是在他睡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