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仍能为东宫太子妃。大哥从前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娘子的出身,若他泉下有知,也能稍感慰藉。”
秦衔垂着眼,冷冷地说。
越是这样,谢颐清越是觉得羞愧不已。
她张了张口,想说自己并不会嫁给元穆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事已至此,什么话都太过苍白无力。
秦衔说完,不再逗留,拉了拉缰绳,骑马小跑着离开,留下谢颐清一个人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腊月十六这日,距离元穆安的婚期腊月十九只剩三日。
宫里宫外看似都还在为这场婚事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可众人心里都直犯嘀咕。
谢家从谢柘开始,在朝中担任要职的几人都已落罪,整个家族已然衰败,谢颐清从过去的宰辅之女,一下成了罪臣之女,即便上面还有一个谢皇后在,这样的身份,也已配不上太子妃的位置了。
事情统统都是谢皇后在操持,太子对此仿佛毫不关心。
就连应当提前四五日派册使往谢府为准太子妃先行的册礼,都迟迟没听到动静。
礼部和宗正寺的臣子到元穆安面前提过一次,得到的答复却是另择吉日。
仅余三日,哪里还有吉日能择
众人几番揣摩,纷纷猜测婚事恐怕要不成。
就在这时,重明门外,谢颐清在两名太监的指引下,缓步行近,跨入东宫,往承恩殿的方向行去。
作为太子理政的场所,白日的承恩殿一向人来人往,繁忙不已。
一场议政才毕,好几位兵部的大臣从里头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结伴走下石阶。不过数步,却忽然见到迎面而来的谢颐清。
未待他们斟酌好该如何问候时,谢颐清已在阶下站定,施施然跪下。
当着所有人的面,只听她扬声道“妾谢氏颐清,自知家父获罪,即将入刑,有愧于殿下的信任,更对不住大燕的臣民百姓,身为罪臣之女,日夜惶恐,甚为不安,实在不敢担太子正妃之名,故求殿下另择贤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