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感叹哥哥的不懂迂回委婉,一面在背后暗暗着急。
就连元穆安都忍不住替他紧张。
夫妻两个躲在暗处,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等着那头的回应。尽管知道不该在此逗留太久,可内心的焦灼却让他们一动也不敢动。
“我、秦侍郎,我”魏芝兰的脚步微微飘移,身子也跟着晃了晃,整个人像是站立不问一般,就连开口说出来的话也语无伦次。
秦衔顿了顿,随即伸手在她肩上扶了一把,待她站稳,又迅速松开。
“别急。”
低沉的嗓音宛若一杯醇酒,暂时抚平她心头奔涌的波涛。
“我,尚未婚配。”
说完这句话,心中又掀起更大的浪。
“我也尚未婚配。”
秦衔终于重新低下头,对上她迷蒙的眼眸“若我烦请陛下和娘娘亲自赐婚,魏娘子可愿意”
秋芜听得直捂额,恨不能立刻奔至近前告诉哥哥,别这样急迫,看起来倒像在对小娘子步步紧逼。
元穆安却是甚感欣慰,凑在秋芜的耳边悄声说“看来,是咱们小看了你哥哥,他不光是在政事上雷厉风行,就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毫不含糊。”
秋芜悄悄叹了口气,一时竟也不忍心再看下去,只好瞪一眼元穆安,小心翼翼拉着她绕远路离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留下毫无察觉的秦衔和魏芝兰二人四目相对。
魏芝兰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波又一波的惊异震得头晕眼花,只觉再也不敢在此处逗留下去,含糊地点了下头,便捧着脸颊转身逃走了。
秦衔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也不追上去,兀自在长廊下露出笑容。
其实,他的紧张一点也不比她少,方才问出那两句话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会如此冲动。
也许,是觉得不紧逼些,就会错过吧。
十日后,秋芜受秦衔所托,在甘泉殿召见魏芝兰。
还是上半晌,算时候,朝会才结束不过半个时辰,元穆安和秦衔都在前朝,就连秋芜也才用完早膳,喝完膳房照奉御的方子炖的乌鸡汤。
魏芝兰进殿时,竹韵才坐在一旁捧着余下的鸡汤小口小口地喝。
她见到殿中的场景,不由愣了一下,一时不知皇后娘娘到底何意,本就忐忑的内心越发不安起来,就连行礼时,都变得十分拘谨。
秋芜看出她的紧张,也不说破,只笑着让她起身,又让竹韵搬了榻来让她坐下,再盛了一碗热汤给她。
“深秋了,天冷,魏娘子,用些热汤吧,这是膳房替我炖的,可我一个人,用不了这样多,只好每日分给大伙儿,恰好你来了,也替我解决一些。”
魏芝兰谨慎地接过,起身谢恩后,方捧着碗小口地喝。
她虽也是名门之女,从前谢家还在时,也像其他贵女一般时常出入宫廷,但那时的后宫之主还是谢皇后,谢皇后为人强势,规矩森严,哪怕她与谢颐清关系亲近,也不曾高看过一眼。
而眼前的这位新皇后,人人都称赞其宽厚仁慈,但她没机会近距离接触,也不敢尽信传言。
秋芜坐在座上,扶着隐囊动了动,调整到舒适的位置,这才问“如何可觉得暖和些了”
魏芝兰连忙放下汤碗,低头道“多谢娘娘,芝兰已不冷了。”
“你别紧张,”秋芜摆摆手,让她不必拘礼,“前几日,哥哥特意入宫,同陛下与我提起魏娘子你,让我有几分好奇,今日召你入宫,也不过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