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略净手面后,方坐到食案后用膳。
阿依坐在一旁,仍旧说着什么,她听得断断续续的,总听不进心里去。
也不知为何,她有些心不在焉,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做一般。
“胡大才往宋娘子那儿送羊肉去了,这会儿前院还未关呢哎呀”
阿依说着说着,一拍脑袋,道,“娘子,今日那位袁郎还未让人送字条来呢”
经她这一提醒,秋芜才想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事。
她没有收到每日傍晚都会准时送到府上的字条。
“没送便没送,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淡淡地看一眼阿依,试图在内心说服自己,不必在意。
然而,每日都能收到时,不觉有异。一旦习惯了这一切,突然一日断了,反会觉得牵肠挂肚。
说完这话,秋芜并未释怀,反而越发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是否因为要见哥哥他们,他脱不开身,这才没能送来或者,他忙得有些忘了
又或者,多日下来,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已失去耐心,再不想做这些无谓的事了
秋芜察觉到自己心中那一丝丝莫名的怅然,登时后背一凉。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她的情绪已再度被他牵着走了吗不过是几张字条而已,收在妆奁里,连一个小格都占不满。
明明想好不再回头的
她不禁深吸一口气,捧起热腾腾的肉羹闷头喝。
待用完膳,阿依将杯盘收入食盒,送至廊下后,又回来唠叨半晌,始终不见她回应,不禁有些纳闷“今日都尉回来,娘子不高兴吗”
秋芜摇头“没有,只是有些心烦,大约是这几日屋里用多了炭盆,太过干燥的缘故吧。”
阿依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不再多说。
外头的天已彻底黑下来,秋芜抬眼看看挂在天边的一轮弯月,示意阿依将窗关严实,自己则坐到床沿上,拿起做了一半的针线,预备借此平复心绪。
心神不宁的时候,她都用刺绣或抄经练字来缓解。
只是,才绣了一圈牡丹花瓣的边沿,屋外便传来前院小厮的嗓音“娘子,袁郎命人送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