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还要让他走得心甘情愿。
接下来整整两日,城门仍旧紧闭。
据外面的传闻,失踪的天子始终不见踪迹,州府的官员们已急得乱了方寸,连带着民间的百姓之间也开始弥漫起一种时隐时现的紧张感。
新帝登基不足一载,就在北上凉州督战时,忽然遇袭失踪。若当真出事,则偌大一个燕国,群龙无首,定会如二十多年前一样,皇室宗族为争权而让大片疆域陷入变乱中。
谁也不想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眼下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前线还在与吐蕃作战的都尉秦衔还时有捷报传来。
吐蕃人从一开始受挫后,虽不屈不挠地屡次试图继续往东行进,却总是被秦衔及其手下拖住,以至进退维谷,士气越发低落。
因补给跟不上,他们越来越多的将士开始捱不住凉州的水土。
秋芜每隔一日就会收到州府差役带来的几句前线的情况,知晓战况顺利,哥哥安然无虞后,方能放下心来。
只有仍旧留在府中的那尊大佛让她始终无法彻底安心。
这两日,元穆安仍和先前一样,白日跟着她一起去椿萱院,除了教两个小郎君打拳外,大多时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照顾孩子们、和七娘她们相处。
秋芜和七娘都知晓他的身份,自然不敢使唤他做什么,倒是阿依,无知者无畏,因看不惯元穆安,总觉他游手好闲,不如顾攸之那般勤快朴实,竟然直接使唤他,让他做些洒扫庭院的杂事。
因州府事多,顾攸之这两日都没再来,只有元穆安,仿佛没别的事一般,整日逗留在此。
秋芜和七娘都吓坏了,一心要阻止阿依,谁知元穆安只是皱了皱眉,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秋芜,便一声不响地拾起柴房中的扫帚,在几人的注视下低头清扫起地上的枯枝。
秋芜几乎被惊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面低声告诫阿依以后不许再支使元穆安,一面小心地观察元穆安的表情,见他虽然因没做过这些而显得动作生疏,却并未露出任何生气的表情,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而七娘则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终是没忍住,悄悄凑到秋芜的面前,眼带异色,压低声道“他袁、袁先生,对你”
秋芜与她对视一眼,没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等到第二日,元穆安不用人使唤,自觉提着扫帚清扫庭院时,秋芜有些按捺不住,问他“这几日外头传言纷纷,眼看形势不明朗,郎君一直留在这儿,会不会误了别的事”
元穆安知道她是在暗示他离开,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没有否认,只说“明日我会出去一趟。”
只是出去一趟,便意味着还会再回来。
秋芜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被他打断。
“外头若传出不好的消息,你一个也别信,只管做自己的事,后日夜里,我会回来的。”
虽然她说上次听说他出事后失态的样子只是身为臣民担心天子,但他还是不想让她再担心一次。
秋芜心里莫名软了一下。
别人不知,她却是多少知晓他在朝中看似稳固,实则艰难的处境的。
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没说出口,只变成了一下轻轻的点头。
她低垂着眉眼没有抬头,不曾发现元穆安漆黑深邃的眼底闪过的一抹光亮。
第二日一早,元穆安果然消失了。
秋芜与平日一样起来时,阿依便来告诉她,说东院的袁郎君一早就不见了,害得伺候那边的两人找了许久,直到问了前院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