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方立辉匆忙一礼,方紫岚示意他不必多礼,正欲解释两句,却听他先一步开口道“大致情况莫公子已与我说明,无论发生了什么,今日我都要把桐妹带出来,否则日后有何脸面再见宰相叔父”
“有方公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方紫岚说罢,命郑琰去叫门。
裴家起初并未搭理门外这群不速之客,然而由于他们阵仗浩大,引得随着围观之人越来越多,裴家不得已打开了一条门缝以问来意。
在听说方紫岚与方立辉要见方紫桐之时,躲在门缝里的裴家仆从迅速地关上了门,哐当一声巨响把郑琰后面的话都震了个粉碎。
见状郑琰回头看向方紫岚,只听她扬声道“府内各位请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不开门,我便只能破门而入,以确认府内各位的安全。”
她没有刻意提及方紫桐,而是摆出了一副从珒国公过世后,裴府上下闭门不出,她关心则乱生怕其中有人出事,情急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的模样。
不消说,她这冠冕堂皇的模样和说辞唬住了不少围观之人,他们虽然知道方紫岚不可能“好心”地在乎裴家人的死活,但裴家鬼鬼祟祟秘不发丧的做派,确实惹人怀疑。
倘若方紫岚当真能叫开裴府大门,那不就能一窥究竟了吗于是当即就有人起哄附和,要求裴家把门打开。
眼见就要越闹越大,裴家仆从不得已开了门,将方紫岚与方立辉请了进来,至于其他人则皆被拒之门外。
方紫岚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与方立辉交换了眼神,便随仆从入了厅堂。
门前到厅堂的一路上冷冷清清,白绫绢花早已挂好,府中却无多少呜咽之声,连人都少见,整个裴家似是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之中。
“请二位稍候。”仆从恭恭敬敬地请方紫岚与方立辉落座,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过了没一会儿,裴珀鸣的夫人走了进来,与方紫岚见了礼,和方立辉打了招呼。
方紫岚略一打量,只见她面容憔悴,没什么精神,整个人单薄瘦削仿若纸裁,衣袍都显得宽大了许多,空空荡荡地罩在身上。
“两位”裴珀鸣的夫人原本还想再多说几句寒暄,方紫岚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裴夫人,我与方公子今日前来,是为见珒国公夫人,以表哀悼之情。”
裴珀鸣的夫人听方紫岚言下之意明显是非见方紫桐不可,不由地白了脸色,强颜欢笑道“方大人,嫂嫂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实在不便出来相见,还请方大人见谅。”
“珒国公夫人病了”方紫岚微微皱眉,“既然如此,我与方公子已入裴府,岂有不探望之理”
裴珀鸣的夫人面色一僵,“两位皆是外客,实在不宜入内院,后宅女子众多”
“我也是女子。”方紫岚截住了她的话头,不容辩驳道“裴夫人若是不愿方公子入内,他可以留在此处,我去探望珒国公夫人便好。”
方立辉配合地点了点头,帮腔道“方大人此言有理,那我在此处等方大人便是。”
裴珀鸣的夫人愣了愣,还不待劝阻就见方紫岚起身走出了厅堂,她赶忙追了上去,“方大人万万不可”
“不可什么”方紫岚停住脚步,厉声道“珒国公大人身为国之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过世后你们裴家所有人遮遮掩掩,甚至连珒国公夫人都不让人见,居心何在”
“我”裴珀鸣的夫人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紫岚闯入了后院,才想起来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