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太一子忽然顿住脚步,道∶到了。宁晚晚于是也跟着停下。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约莫有一人高的红漆小门,与主街道奢侈典雅的风格截然相反,这里显得寒酸又破落。
宁晚晚不自觉拧了拧眉。
但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跟了进去。推开门,映入宁晚晚眼帘的,又是另一景象。
一个算得上宽敞的大院子里,里头足足挤了有十来个人,以至于原本不算太小的院子看上去都有些狭隘起来。这些人有男有女,有壮有瘦,共同的点是,对宁晚晚的到来都抱有一种堪称漠视的态度。
宁晚晚发现,他们都在干手里的活。
宁晚晚心里有了数。
这是新来的绣娘。太一子对众人介绍道。
但并没有人抬头,也没有人注意到宁晚晚,众人只是埋头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而太一子对这一幕显然也是见怪不怪。
很快,他便将宁晚晚带进了一个小房间,关上门,短暂创造出一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两人近乎于同时开口∶你为何在这里
宁晚晚打量了眼这间简陋的小屋,说∶府主,请您先说吧。
太一子苦笑一声,摆摆手,整个人充满了一种颓然的无奈道∶不必在叫我府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没用的老头子罢了。
宁晚晚静默不语,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其实不用太一子说,宁晚晚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不止太一子,还有门外那些人。
看来,所谓的飞升,和我们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宁晚晚冷静地道。
太一子又是一声苦笑∶此种境遇,有谁能料想的到
宁晚晚问∶所有人都是这样吗无法反抗太一子的表情很是诡异∶反抗
宁晚晚眨了眨眼。
却见,太一子指着自己后脖颈所在的地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宁晚晚的眼力极好,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在太一子手指所在的方向,一条肉眼可见的红线,贯穿了太一子的整个后脖颈。
她惊讶地挑眉∶这是
说完她下意识地也去摸自己的脖子,可那红线只是看得到,并不能用手感触。
太一子则干脆地回答∶不用看了,你也是一样。宁晚晚心里咯噔一声响。
太一子嘴角诡异地抽了抽,但看上去没有太多的高兴。
虽然他和宁晚晚一向不对付,在修真界的时候说得上互相看不惯也不为过。
但毕竟,现在的他和宁晚晚算得上一条绳上的蚂蚱,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两只蚂蚱都显得如此可怜。
故而,从前的恨意在这种时候,也算不得什么了。
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他坐在凳子上,捻着花白的胡须,叹气道。
宁晚晚自然要追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一子慢吞吞张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妖兽。宁晚晚∶什十么
这和妖兽又有什么干系
一直以来,仙门正道人士,都以击杀妖兽为己任。太一仙府如此,御神剑宗也是如此。可谁能想得到,这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在上界的掌控之中。越是杀妖兽,就越是会被这条命线捆绑,一生除妖卫道,哪料想飞升上界后,连别人家的奴才都不如
太一子不无愤恨地道。
宁晚晚眉头拧了拧∶您是说,那条红线是因为斩杀妖兽而出现的。太一子补充∶在这里,他们叫它命线。
宁晚晚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