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算假赛”张行不以为然道。“他固然是陆夫人的人,可也是正经的黜龙帮头领,也真切在我们黜龙帮最危险的时候南下救援过便是日后真打起来,黜龙帮上下也不会忘记他这份恩义的。”
“张首席这话倒是敞亮。”黑延再三顿了一顿,方才叹气起身。“而且不管如何,咱们来的这般快,整个北地全都措手不及,便是谁有恶意,怕是都来不及放出来的也无妨。”
说完,径直离开去歇息了,屋内便只剩四人。
人走后,张行沉吟片刻,扭头又来问问秦宝“如何营地果然没有不妥吗”
“之前没有,夜里便是要做手脚也要等三更、四更。”秦宝闻言起身。“不过我得去看看瘤子兽跟黄骠马,亲自上点夜料。”
说完,也直接出去了,这时候屋子里只剩下张行、贾越、许敬祖区区三人。
张行没有吭声,坐在灯旁的椅子里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许敬祖起身踱步,不知不觉就出了门,贾越留在最后,枯坐了一会,也站起身来告辞离去了,全程一如既往的一言不发。
而贾越一走,许敬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摸了回来,还像模像样的拱手汇报
“首席,我看了一圈,这宇文万筹应该没有做什么手脚,其实刚刚黑公说的极对,首席这般快,整个北地都措手不及,何况是这里”
“还是河北打的太快了。”张行回过神一般道。“整个北地就没有对付我们的战略意识”
“自然也是这个意思。”许敬祖立即附和。
张行犹豫了一下,继续来问“那你说,宇文万筹晓得咱们知道他根底吗”
“应该晓得。”许敬祖认真分析。“便是他小瞧了我们,也不该小瞧黑公这个堂堂一卫司命身份的地头蛇。”
“说得好。”张行点头。“既如此,他岂不是真与我们打假赛”
许敬祖犹豫了一下,然后正色来言“首席,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就说嘛”
“首席,咱们这次过来,一则是既入北地,总要与荡魔卫认真讨论一份,见个分晓,能拉拢的就拉拢;二则也是要摆明车马,打草惊蛇,弄清楚其他各方的立场,方便日后进军对也不对”
“打草惊蛇,敲山震龙是这个意思,不然我为什么要大张旗帜”
“既如此,首席何妨喜怒形于色呢”
“嗯”
“之前数年,咱们黜龙帮虽然一直在发展,但无论内外总还有倾覆之危,那个时候首席在政令上光明正大,在内外交际上则喜怒不形于色,好让他人猜不到首席心思,这当然是对的。但是现在,黜龙帮根基已成,河北这一战已经很清楚了,将来就是与那几家拉锯、决战,然后席卷罢了,而从帮内来说,首席更是名位已定,再无人能动摇,那于首席而言,无论内外,其他人其实都是居于下的这种情况下,不让
“也就是居于上者,不能不教而诛。”张行心中微动,不由点头。“说得好。”
“是这个意思。”听到赞赏,许敬祖反而顺势赶紧找补。“不过,具体到宇文万筹此人和今日之事倒也无所谓,因为咱们只是过路的而已,明日就走,此人也无足轻重,不差这一回。”
“不不不。”张行连连摇头。“宇文万筹是有功之人不说,只说喜怒形于色,未必只是对他本人有效果。”
许敬祖旋即恍然正是如此。
翌日天亮,张行等人休息妥当,起床后就发现,战团驻地那排永久性房舍前早排开了木桌,于是所有人一起来用餐,也是上下一致,完全按照黜龙帮廊下食的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