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瞧不起我”说罢,慕容嫣随手抓了个小石子,愤懑地往符文涛扔了过去。符文涛并没有躲闪,只是任由那石子砸到自己的湿发上,随后嘴角腆着笑,道“小姐投掷暗器的手法,可比小时候要精进得多了”
“文涛的力气也比以前大多了啊”慕容嫣调皮地应道,随后解下了头发,靠近温暖的火堆,以便湿漉漉的不适感尽早消退。凝着火焰“滋滋”地燃烧,她倏然从中看到自己曾经于梦中见到的“那个”未来,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这也令她想起了一个藏在心底许久的问题,于是向远处的符文涛问道“文涛,你可知晓你一直敬为生父也就是我的爹爹,他为何要对我这也一个女儿如此执着”
符文涛思索了片刻,向里面微侧着脸,回道“老爷他虽然对小姐关怀甚少,但其实心里一直挂念着小姐你。特别是小姐出走这段时间,老爷更是病卧于床,久久不痊愈”
“呵呵”慕容嫣的笑略带着寒意,说道“爹爹他远没有你想得那样好,至少现在,他受着太平道的蛊惑,为了长生不老,早已是六亲不认娘亲便是因此被逼死的若是我不走,下一个定会是我”话到此处,少女的眼眸里业已溢出悲愤之泪“到那时,你会否像个傀儡一般帮助爹爹他,把我”
猛然一声巨响,将慕容嫣怔了一下“别说了”符文涛怒吼着“请小姐快些休息吧雨马上便要停了”话音刚落,符文涛便起身径直走到外边,瞪着眼,昂着头,任由雨点打在脸上。就算雨水滴进了眸里,也不曾闭上过眼睛。他的心里只默念着几个字“傀儡,我是傀儡傀儡”
慕容嫣见他宁愿受雨淋也不愿听她那番话,便披着已经干了大半的绸缎衣裳,靠着石壁闭眼休憩去了。她心里知晓符文涛对她有某种特殊的情感一个自小被训练成杀手的奴客,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关怀甚至是有说有笑心里还记着关于自己恁多年前的事情她想到母亲生前被奉为“圣女”,是许许多多普通百姓的精神支柱。或许自己早已成为了符文涛的精神支柱也说不准若是如此,那自己适才的话语,是否太伤他的心了
如此种种,一一在慕容嫣脑里浮现。她缓缓睁开眼,看见符文涛依旧站在外头淋雨,心里暗骂他是傻瓜。于此同时,心里又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凤哥哥他现在一定很着急吧”似是心跟着抽动了几下,少女感受到了这份思情。但是她的心也告诉她,如果自己能把符文涛从对她父亲的愚忠里解救出来,或许就不必跟着他回符家了。
于是,慕容嫣将衣服穿好,披散着头发走到石罅口,向符文涛喝道“文涛,你进来吧,我的衣服烘好了”
“我不是傀儡我不是傀儡我不是”符文涛嘴里呢喃着,像是个着了魔的疯道士。
“你再不进来,小心我以符家小姐的名义,治你的罪哦”慕容嫣故作不满道。
“小姐”符文涛抽搭着嘴脸,眼里流出来的不知道是泪还是雨,随慕容嫣坐到了火堆旁。他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抱着腿坐着,呆呆地望着火焰。眉头紧蹙,大眼无光,高巧的鼻梁抽搭着,嘴唇破了点皮,像是自己咬破的。慕容嫣像个姐姐,更像个母亲一般,用自己的纱衣作毛巾,欲为他擦拭身体。符文涛赶忙起身,如同一个被猎人惊动的野兔。
“小姐,怎么可以让你做这种事”
“坐下”慕容嫣的长眸里有种渗入人心的魅力,这样的力量是她那种娇弱身体里不具备的才是。
符文涛慢慢坐下,任那轻柔的纱衣摩挲着身体。掠过伤疤时,仿佛还能感觉到疼痛,但那疼痛一瞬即逝,转而让触手可及的温暖所覆盖。他开始坦白,道“其实,老爷已经让那道士的丹药弄得卧床不起了出来找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