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人听后,迈着火冒三丈的步子,逼到小妹跟前,道“哪来的野丫头,这副寒酸模样也敢在此造次信不信我上告官府,参你一个仪容不整之罪”
“我,寒酸”小妹瞧着自己身上满是风尘的衣裳、那双嫩滑白皙不及从前的双手,以及抚着眼下那因睡眠不足而生出的黑眼圈,方才记起自己业已半月没有仔细梳妆打扮过。她下意识地斜睨看了一眼白凤的方向,后羞愧地捂住了脸。
慕容嫣上前,双手交叠于小腹,颔首屈膝,向那贵妇作了个万福之礼,道“这位贵人,我们初到贵地,不识规矩,还望见谅。”
“哼穷鬼就该去穷鬼的地方,来这大街上膈应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贵妇见对方服软,非但没有不计前嫌,反而变本加厉地羞辱起来。
赵括将小妹护在身后,怒吼道“大婶,得了理还不饶人,小心折寿啊”
那妇人脸气得通红,挽起袖子,正欲给面前的男人来一巴掌,却让梅兰出手制止了“这位贵人,看你也是从那琉璃阁中出来的玩客。这几位是琉璃阁的贵客,要是伤了和气,以后再到阁中玩耍恐会不大方便咯”
贵妇人听罢,理了理衣服,与其余几位不欢而散。
俄顷,一个高大四方建筑立于河道拐角旁,一条雕刻着奇怪纹样的石拱桥将它与陆路相连。高约四层楼,每层楼的檐上都装饰有琉璃灯,将楼的外表在夜空中大致描绘了出来,这是一座塔型的建筑。
众人通过石桥,与从里面出来的人擦肩而过,惊奇地发现,上到白发老人,下到垂髫小儿,均在其中。
一个头戴黑纱帽,身着灰布袍的黑须男子站在门口,身旁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竖着一个白亮亮的旗幡,上面写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乩卜行医,每次五钱。江湖消息,十银起价”。他不断伸手招揽着来去的顾客,包括白凤一行人。
“这几位看着面生,怕是不知晓我方春秋的名号。”那男人拦在前头,举着自己那的旗幡,介绍道。
梅兰往里头吼了一声,一个身穿紫衣,脚步轻盈,身姿柔若无骨的女子缓缓走来。
“哎哟,什么风把梅小哥给吹来了”女子举手娇媚地放到梅兰的胸口,说道“方道人,你在这里头说书还嫌赚得不够多吗,用得着整天在门口骗人嘛”
“媚娘你一唱戏,别人还哪有功夫听我说书啊这辈子遇上你,我真是倒八辈子霉了。”说罢,那方春秋转头便走。
梅兰自是将她的手挪开,回道“媚娘,你还是那么爱调戏别人。咳咳说回正事,这几位是公子的贵客,我和他们也是今夜才回到这儿,因此要在这里借宿一晚,要好生对待他们。最好准备一套新的衣服,几个专门服侍人梳妆洗浴的侍女,也好让他们体面地去拜访公子。”
媚娘眨动着那醉人的桃花眼,眼眶下似乎还有一个花朵样的“胎记”,看上去十分迷人。她左晃右瞧,观察那几位外乡人,惹得几人不住回避她的目光,随后喃喃道“两个男的,三个女的,这该怎么分房间呢”
慕容嫣将赵小妹拉到身边,说“我同她一间房。”
“啊那我自己一间”阿鹃不满道。
白凤作辑回道“那就要四间房,至于侍女,我就不必了。”
“啊这位公子是嫌弃小店的服务不够周到嘛”媚娘轻抚着白凤的手臂,问道。
慕容嫣倏地怒夺过白凤那只被抚的手,回道“我们有手有脚的,就不牢你操心了。”
“那大家快去歇息吧,在这里先谢过梅公子了。”赵括拱手向梅兰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