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他们来增援了,好几百人正向我们冲来”
“什么”鲜卑人惊讶道“半柱香以前,不是快要突破他们的工事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同为鲜卑人的拓跋忡看见这辆格外豪华的马车,毫不犹豫地御马冲撞了过去,直接把车内的鲜卑人撞出了车外。拓跋忡手起刀落,解决了这厮。随后拿走了那厮身上的夜光石,欲交予白凤以报告敌人头领已死的消息。白凤闻后,即刻下令全力追击,不放过任何一个贼人,可是拓跋忡却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白兄,我以为,穷寇莫追。更何况我们还有一百多名从未参与过战争的民兵,让他们继续追击,无异于送死”
“不能退他们上战场时就应当想到自己的性命会在任何时候失去”白凤激动地回道“此时更应该乘胜追击,永绝后患”
拓跋忡语重心长地说“白兄,你固然不错。只是,希望你能接受其所带来的后果”话毕,拓跋忡转身御马奔赴战场。
一夜激战后,白凤睁着疲惫的双眼从一处陌生的地方醒来。环视四周,发现尽是尸体,尸体以及尸体它们彼此纠缠在一起,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此时对于白凤来说,眼前所闻所见较之昨夜在黑暗里挥剑时的所闻所见,要模糊得多。因为在昨夜里他还分辨得清谁是贼人,谁是义军。而现在,眼前堆集的肉块和鲜红一起构造出的画面,让他极为不适。
他跪在地上,干呕不止。骑马找寻白凤已久的拓跋忡恰好路过,将少年带回了营寨
“歼灭敌军五百有余,缴获金银珠宝二十余箱,战马几十余匹”清算战场的士兵继续说道“我方阵亡过半,其中新征来的民兵全数皆亡”
统帅营内的众将士皆为之扼腕叹息,李副将决定将二十余箱财宝分一半用于军事建设,一半用来慰问死去士兵的家人。而一旁的拓跋忡沉默不语,听完报告后便去寻在韩医师处疗养的白凤。
白凤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颗夜光石把玩着。拓跋忡上前询问韩医师白凤的身体状况如何,得到的结果是少年因受到极大的刺激导致血气上涌,很多初次上战场的士兵都会如此。
“白兄,你还好吧”拓跋忡向白凤问道。
“事情我都听说了。”白凤望着挂在一旁的昨夜自己所穿之铠甲,说道“那件衣服对我来说,实在过于沉重”
拓跋忡顿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他回答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阳城的大英雄。没有你,那伙贼寇不会那么快便被剿灭。白兄,你不必内疚”
“我没有内疚。”白凤的右手紧紧握着什么东西,看似冷静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永远也忘不了,那些因自己而死的人”话音刚落,一声怪响从白凤手里传出。他张开手掌,发现方才把玩的夜光石被他握得碎成了几块,有几块锋利的碎片倒插进少年手心的皮肤,伤口不断渗出血来。而白凤,看上去依旧平静。
韩医师睹见白凤受伤的手掌,怒骂道“臭小子,你刚干什么了再怎么说也不能糟蹋自己身体啊”
少年白皙的脸上露出了惨淡的微笑,说道“又要麻烦韩医师了”
拓跋忡长叹一口气,待白凤包扎完手后,二人先其他人一步,在清晨便启程回到阳城。路上白凤一直心情低落,默不作声,这让身旁的拓跋忡异常心忧。二人安然无恙地回到居住的客栈后正是晌午,赵括、慕容嫣等人正在吃午饭。见到白凤二人之后,他们纷纷围向归来的英雄,并投以热情的目光。
“白兄,拓跋兄,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大家都很担心你们”赵括先说道。
慕容嫣接着说“是啊凤哥哥,拓跋大哥。咦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