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听罢,喜上眉梢,继续道“伯父现下正值用人之际,内有武川贺拔氏之患、外有柔然之祸,若是以联姻之事重振士气,凭我赵家之财力,以及伯父之智谋,何愁功绩不存,官运不亨”
“哈哈哈贤侄果然一表人才,出口成章啊。”姚将军称赞完后,表情像是因为酒气有了些许变化。
“伯父,侄儿略备薄礼,还望笑纳。”赵括摆摆手,便有小厮将丝绢珠宝置于箱子内一并呈上,每个箱子足足需要四个男人去搬,一共搬了三四轮,几乎塞满了整个大堂的过道。
姚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是表情还是那般醉态,麻木不仁“贤侄有心了,按信中所言,汝与我长女采薇,素有交情。只可惜,汝伯父我却更想让次女采霞许配给你”
“什么”赵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兄长,有一事我早与你谈,只可惜一直忙于公务,无法抽身。”姚将军又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满怀歉意似的与赵苇讲道“我家长女采薇,向来不缺追求者,依我观之,沃野镇镇将童家的公子最是不错,所以,我已与童家人订下婚约,不日启程远嫁。一如贤侄所言,此时联姻重振士气,联合诸镇以肃内患,方为上策”
赵苇大惊失色“这何不与我早说为兄此次,可是被你好生愚弄了一番。”
“兄长息怒,兄长息怒。”
“哈哈哈,无妨无妨,你我兄弟多年,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兄长,可知次女采霞”
在他们推心置腹之际,赵括突然发作,大骂一声“你胡说采薇,断不会答应此事”
“括儿,休得放肆”赵苇霎那间回到平时的样子,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十分有威慑力,怒目圆睁时,仿若鬼神。
“我要见采薇,我要见采薇让她出来见我”
赵括语罢,激得赵苇拍案而起“竖子,还不住嘴”
姚将军随即附和“无妨,我这便喊她出来兄长啊,有些事情还是讲明白比较好。”
话毕须臾,姚采薇闻声而至,是时她身着青衫,素妆银钗,双眼婆娑,好像一夜未眠。
“采薇,你真的答应了吗”赵括直言不讳,问道“只要你告诉我这都是被逼的,我拼了命也要带你出去”
姚采薇惶恐至极,干涸的眸子无助地看对方一眼,便即颔首道“我答应了。”
“你说什么”赵括沉吟半晌,忽然仰天狂笑道“哈哈哈,你这老匹夫,仅凭一句话就勒令采薇远嫁他乡,谈何情理对待家人尚且如此,那么对待御夷镇百姓又当何如我看,你已是冢中枯骨,不日将亡于众叛亲离”
姚将军愤而拔剑起,大骂道“你这竖子,竟敢口出狂言可知道本将军能以违抗军令为由将你就地正法”
“爹”赵括恳求地看向自己父亲,然而赵苇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作任何回应。
赵括明白了,小时候自己做错了事父亲都不会明言责罚,但是惩罚永远不期而至。这种关于苦痛的记忆令他不得不胆怯,于是往后退了几步。
“将军”一旁守候已久的樊立吴突然欠身跪下致意,他摆弄出一副骇人的笑容,竭尽谄媚之言道“我家小主人年岁尚浅,一时冲动,还望将军念及往日旧情,宽恕他这一回。”
姚将军耻高气昂,又数落了樊立吴一通“樊先生上次为我献奇计智退柔然,本是大功一件,然而,你竟教出这般无礼的学生”
“贤弟,且听为兄一言。”赵苇道“此事确是犬子失态,可其中也系贤弟你未曾告之长女采薇业已订下婚约之故,盖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