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取下钢盔,问府中下人取来清酒和丝绢用以擦拭宝剑上的血迹,随即从容不迫地往别处走。
“死死人了”
“这该怎么办,还要不要比了。”
“我等着这笔钱还债呢,怎能不比下去”
白凤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尾随大公子一路走回会客厅,再次与郦先生碰面。此时,两父子好像起了争执,你一言我一句,谁也不服谁。
“逆子别人都丢下武器了,为何不住手,你是不是疯了”
“爹,你整天让一些农民、脚夫、掮客来跟我比武,岂不是在侮辱我吗”大公子道“在战场上,我的敌人难道会连剑都拿不稳这种比武到底还有何意义下次再遇见这种对手,我也不想再比下去了,哼”
说罢,大公子方欲离去,便同那位少年剑客迎头撞上,忽觉一股冷风从面前吹来,很是渗人。
“你方才,失手了”白凤问道。
大公子觉得有些稀奇,回道“我哪有失手我赢了哈哈哈,你没看见吗”
白凤见他不仅毫无悔意,而且耻高气昂,不禁冷眼笑道“呵,你以为大家都愿意跟你比武吗穿着满是破洞的铠甲,拿着一根烧火棍,与一位兵甲精良的武士比个高低可笑,如果没有那笔钱,没有人会愿意跟你比武,因为这不是比武,只是单方面的虐杀。”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大公子顿觉不妥,忙退回父亲身边,问道“爹,这人是谁,敢这么对我说话”
郦先生向白凤招了招手以示好意,可白凤偏不过去回礼,只是站在门口,像尊雕像一样立在原处。
“这位少侠就是你下一回比武的对手。”郦先生再次拱手敬道“白少侠,不知可否与我们一起共用午膳,你方才的一席话犬子未必心服,还请少侠你多加指点。”
白凤道“既然贵公子只想在比武场上见真招,那我们还是稍候再见吧”
说罢,白凤不告而辞。
一直跟随在后的符文涛、阿郁、俞珂三人赶紧上前相迎。
“白兄,你方才这样说,到底是”
白凤道“这事你们不要插手。”
“白少侠,你不会是想要”
白凤续道“阿郁,之前我拜托你做的东西,都做好了吗”
“义兄,听说那个被刺死的人家中还有病重妻子要照顾,虽然郦先生已经派人在为其安排后事了,可是,他们一家人该怎么办”
那位少年剑客没有回答俞珂的问题,拿过阿郁给的东西,说“就让这位大公子看看自己在战场上到底能活多久吧。”话毕,他便匆匆离开了。
午后少时,比武场重又热闹起来。
大公子的明光铠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头盔额前有触角,两侧有护耳,脸上戴着金铁面具,身上每一片鳞甲都被仔细打磨过,饱满而密集。
而那位少年剑客呢他仅仅穿着破旧的裲裆铠,铠甲上许多接合处都崩线开裂了,上面铁片就像死鱼的鱼鳞一样,将落未落,根本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
这就是他们郦家人给挑战者的铠甲。
唯有那柄宝剑与众不同,这是白凤唯一的胜算。
“铿锵”一声,龙鸣出鞘。
“哈哈哈,你的宝剑看样子也不错嘛我让你一招,看看它可否刺穿我的宝甲”大公子说罢,持剑盾的双手便即张开迎敌,狂妄至极。
白凤笑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白凤开始慢慢向对方的侧面移动带着面具的人视线狭隘,从两侧进攻显然是第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