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凤至此举杯独酌业已过去半日有余,店家老板娘也声称要打烊送客,那肥头老妈子凑上前来,算了一通账,说“客官,小店要打烊了,你看是要结账还是”
“你们这里,还有客房吗”白凤醉醺醺地看着阿珂,却是在同另一人对话“我要一间”
那妇人道“没了,小店的客房已经住满人了,若是客官愿意加点钱,我可以把马厩打理一下供你过夜”
“哈哈哈”白凤讥笑道“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人来啊”
“客官你是醉了”她拍拍胸脯说“我对天发誓,我们店的客房已经住满了,绝不是要赶客官你走,阿珂,你说是不是”
阿珂点了点头,没敢吭声。
“那好吧,和我的马儿呆在一起说不定还能睡得安稳些。”白凤从包袱里拿出钱袋子,想都不想便丢到老板娘身上去,续道“你看着拿,我先在这儿歇一会儿”
那妇人霎时喜上眉梢,使劲往钱袋里掏出来一把银子,然后笑嘻嘻地跑去拉上门闩,回道“客官,那我就不打扰了,有事你尽管吩咐,旁边那小丫头会照应好的。”
阿珂见老板娘一走远,立刻剧烈摇晃着白凤的手臂说“你,你被骗了我们店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客人来过。”
白凤伏案假寐少时,待阿珂心生倦怠意欲离开时方才喃喃说着“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莫名其妙果然,不该跟醉汉多说话。”阿珂嘟囔着走到别处,掐灭了灯火,四周陷入沉寂。
白凤见缝插针,摸黑走到客店内巡视了一番,忽然,他在连接大堂与二楼的阶梯之下闻见一丝亮光,及近一瞧,一个瘦小的影子蜷缩于此。
这里原本是左右中空的宽阔区域,不知为何被人从两边加上隔板,以楼梯底部作为屋顶,装点成了一个很小的房子。小房子里有被褥、衣帽、饭碗,虽然很破旧,但同时也被打理得很整齐,它们的主人想必也曾有过爱美之心。
“这里就是你休息的地方吗”白凤问道。
“啊”阿珂端着饭碗躲在角落,显然是被吓到了。
白凤看着她饭碗里盛着的汤汁,像是用谷糠兑上肉渣子简单煮了几下便拿来充饥,寒酸至极,他没忍心戳破这个事实,只是从怀里拿出自己事先藏好的食物递到对方面前,说“这鸡腿是我刚刚偷偷留下的,拿去吃吧”
“这真的可以吗”阿珂楚楚可怜的眼神格外令人心酸,究竟是何缘故使得小小年纪的她要受到这般待遇白凤心里想着,送去的鸡腿已经被啃下去大半。
“嗯好吃太好吃了”阿珂欲语泪先流,两眼汪汪地看着白凤,问道“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我们明明才认识一天。”
白凤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知道挨饿受冻是什么感觉吧。”话音未落,客店深处传来谁人正在密谋的声音,白凤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想要知道的内情兴许就在其中,便即悄然接近。
“那丫头的娘亲又写信寄来了”
“跟以往一样,不仅是信,还寄来钱让我们替她女儿买新衣裳。”
“啧,我们都还没吃饱穿暖,凭什么给她买”
那位少年剑客越听拳头便攥得越紧,心中满是不屑,“屋中的这对男女想必就是受托抚养阿珂之人,没想到竟然私吞了阿珂娘亲寄来的东西。”
“相公,你先等着,我去看看那个怪人醒来没有。”
“好嘞”
话毕,白凤先一步回到阿珂那里通风报信,说“收拾好东西,老板娘要来了”
阿珂听后乖乖地把鸡骨头打包好塞进被窝里,倒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