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你看见了”郭守义坐于席上,仰天大笑三声,胸有成竹地捋了捋胡须,回道“在下所作所为是否妥当,诸位自有公道。”
白凤嗤笑一声,驳斥曰“郭先生分明自私自利却佯装大义凛然的本领,确实不容小觑。”
郭守义左右的宾客听罢,便即拍案而起,怒骂白凤道。
“混小子,你才刚来多少时候,就敢这样对郭先生说话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不过是赵家的一条狗而已”
“能让你与我们平起平坐已经是非同一般的福分了,你还敢顶嘴”
那位少年语不惊人死不休,举剑拱手,就像是第一次与人相会时,说道“在下是御夷书院之主,是带领义军回救御夷镇的白凤将军,即便我卑微如草芥、如泥土,也要比你们这些人更在意御夷镇。”
就在双方势同水火之际,一位气质温文尔雅的富商走上前来,敬白凤与小妹道“二位、诸公,大家愿意前来相会,岂是为了这点口舌之争我们需得尽快商讨对策才是啊”
“那蘧先生有何良策”郭守义颐指气使道“你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方敢上来说话的吧”
“这”蘧先生狐疑半刻,再一拱手,无奈道“我实无良策,只是见各位尊贵的长者,居然倚老卖老,在此尽说些无谓之事,心中实在愤懑”
“你说什么”郭守义一时气上头来,与蘧先生相视须臾,不过很快变了脸,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容“哈哈哈,听闻蘧家与赵家向来交好,甚至连蘧大公子也在御夷书院,怎么,蘧公子现在过得可好”
语罢,厅堂登时传来阵阵狂笑。他们笑的是蘧伯言日日操劳、极不讲究的生活,笑的是蘧家人明明身份尊贵,却落魄到要他人接济的结果。
“犬子学艺有成,不必诸位关心。”蘧先生抱怨一通,便愤愤不满地回到座位上。
看这边事情罢了,赵小妹此时方才战战兢兢地插上一句话,只道“不知各位叔父有何看法,今日开诚布公,我们一并解决。”
“既然是赵小姐要求,那我便不客气了。”郭守义道“大概半年多以前,赵老突然有一天召集大家,说要去中原采买军备辎重。各大家族随即出钱出力,组织了一支规模庞大的商队,结果呢,你们赵家人不仅什么也没带回来,还折损了大半人马”
在旁窥伺已久的马识途便即上前附和说道“赵小姐,你可别贵人多忘事,那次的事故让我们在这数月以来耿耿于怀,辗转难眠。”
白凤顿时恍然,记忆霎时回转至刚刚下山与赵括初识的那日。他生怕赵小妹不知如何应对,便与她打个照应,点了点头,然后推动拇指让龙鸣剑出鞘半寸。
“若是和谈失败,我将会拔剑出鞘,届时埋伏四周的刺客将听命于我”赵小妹见状,不禁回想起宴会开始前白凤与自己交代过的事情。
“我当然记得”只听赵小妹倏地高声回道“商队在那时遭受重创,许多人都没能活着回来”话语间,她突然离座,缓缓走向到众叔父面前。
郭守义乘胜直追,简直想要在这里将一切过往恩义断绝似的,说道“赵老在时,我们不敢多言,在坐的哪一位没有受过赵老的提携可是,如今人走茶凉,没有赵老,我们还能倚靠谁信任谁赵小姐,你能保证半年前的事情不会在今天重蹈覆辙吗”
这番话掷地有声,字字珠玑,可是赵小妹却没有后退一步,她抬头挺胸,端庄有致地摆了摆手,白凤领剑上前,稍不注意,赵大小姐便忽然抽剑出鞘,霎时剑鸣四方。
“啊”郭守义被吓退半步,惊道“赵小姐,你这是”
“就是这把剑,杀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