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后,沈琼枝被黄一笑带回大营,由于头部受到重创,在回营途中她便昏死了过去。
此时天气甚热,兴许仍可在草原之夜偷得一份清凉,但这对于负伤之人而言则会更容易受风受寒,稍有不慎便会使病情加重。
是夜,昏睡已久的沈琼枝忽然喊起梦话,那声音既恐惧又惊悚,立刻引起同帐中其余二人的注意。
慕容嫣先安抚沈琼枝的情绪,以免其动作过激使伤患加重,随即伸手探探她的脉搏与额头,发现果然是受了风寒,于是马上向白凤拜托道“凤哥哥,能否去新添些柴火煮些热水我这便去拿药来”
“好,听你的。”白凤略表同情地看了看沈琼枝,喃喃道“早知道我就应该把她锁在这里。”
“我们没有权力说这种话”慕容嫣轻呵一声,随后推着白凤走出帐外,续道“只有琼枝姐姐她自己,才能够说后悔了。”
白凤点点头,轻叹一声“我明白你的心意。”
话毕须臾,沈琼枝不知是被白慕二人的对话所打动,抑或是被伤病疼痛困扰,她摇摇晃晃地从营帐内走出来,没走几步便又倒在地上。
“琼枝姐姐”慕容嫣欺身前去帮扶,问道“你现在有伤在身,千万不能随意乱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由我去做便是。”
沈琼枝睁开干涸的泪眸,喘息道“我我梦见,那两位舍身护我的士兵大哥了他们是不是都”
白凤回道“有一个人活了下来,箭矢刚好偏了一些,没有命中要害。”
“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沈琼枝说罢,便即作势要往前迈步,然而她那具虚弱的躯体似乎连如此简单的动作都无法支撑了。
“小心”慕容嫣紧紧抓住沈琼枝的手,但是她显然没能够扶稳,白凤见状,自然一并前去帮扶“沈姑娘,我们一起去。”
三人结伴而行,一步一步走到伤兵营,果然碰见了那名幸存下来的侍卒。他的伤势不重,箭矢刚好卡在肩胛骨的位置,远远一看,当真以为是射中了要害,正因如此,他才侥幸逃过一劫。
“军医拔出箭矢替我简单包扎后,我便一直在此地歇息。”他如此说道“沈姑娘,你的伤势,看着比我要重得多啊为何还要来此地”
“我是来见你的。”沈琼枝缓缓端坐在旁,轻轻叩首,道“都怪我,差些把大哥你也害死了。”
“呵,此话何意啊”那厮颇为不逊地讲道“我们身为士兵,自然要以恪尽职守为本分,如果当时我能站起来,一定也会死战到底更何况,他是为了成为英雄而死的,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后悔。”
“他你是在说,另一位大哥吗”
侍卒道“实不相瞒,我俩是同乡,在军中他也是与我交情最好的人了。我们原本都不愿意当降卒,更不愿意当逃兵怎料那贺拔家的姑娘居然遣散了我们,我们哪有面目回去见家乡父老呢更不必说这一路来被贺拔家的联军和柔然人连番追杀,我们早就受够了”
“直到遇见黄泉将军和白凤将军。”他向边上的白凤拱手敬道“我才明白,原来我也可以当一回英雄人嘛,总归是要有些念想才能够活得明白。”
沈琼枝听罢,似是很受感触,竟呆立不动许久,而后抚额长吁头疼,白慕二人便即将其扶起。
“沈姑娘,你不必介怀,大家既然同在军中,便是战友”这厮说罢,便缓缓站起来恭送沈琼枝三人,一直走到帐外,重又拱手相敬。
别过幸存下来的“战友”,沈琼枝懵懵懂懂地回到营帐,她服过药,睡在榻上,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火烤似的,怎么调整呼吸都缓不过去。
“嫣儿”沈琼枝对还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