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少年剑客回到旅店歇息一夜,第二天,赵括就派自己的老师兼幕僚樊立吴亲自登门为白凤封赏聊表谢意。
樊立吴抵达客店后,恰好碰见昨日替沈琼枝接骨疗伤的郎中上门复诊,故此被荆棘拦在门外等候许久。
这位儒生向来尊崇礼法,对市井之徒多有鄙视,固执地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克己复礼,不应僭越本分,而白凤今日居然让一个无名小厮前来迎他,这促使樊立吴心中的成见倍增,气色亦是愈加深沉。
过了一会儿,郎中从屋内出来,荆棘见其走远,便即相邀道“樊先生久等,请进吧。”
樊立吴身后随从共八人,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件贵重的礼品,他们没有随樊立吴进屋,而是听命等候在原地。
“樊先生,好久不见,你老最近可好”白凤自知已有怠慢,立刻上前相迎,说“此次前来,不知是为何事”
樊立吴指了指身后的八名随从,回道“赵公子念及阁下旅途劳顿,特命老夫送来美酒好肉、锦衣玉帛用以犒赏。”
言罢,两名小厮进门呈上酒肉,一阵浓重的食物香气马上飘满全屋。
“这何必要为小人破费。在下不是向赵公子说过,只求配给一些兵马,足够护送我等回到御夷镇便可”
樊立吴装作没有听见似的,继续传唤余下所有小厮上前呈礼,说“这布匹和黄金百两,还有几盒出自顶级工匠之手的珠宝,请白公子一并收下。”
“哇,这么多银两”站在门前荆棘见状,不禁将心声喊了出来。
“白公子,少主吩咐到,请你一定收下,不然老夫回去可不好交代啊。”樊立吴窃笑一声,轻蔑至极,说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御夷书院的各位门生学子想想啊,这一大笔钱足够你一展宏图了吧”
“小人不敢,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白凤随即拱手作揖,先假意收下犒赏,继而问道“敢问樊先生,你今日愿意屈尊到访,恐怕,另有要事相谈吧”
“哈哈哈,白公子不愧是聪明人,其实算得是何要事。”樊立吴挥手示意手下小厮尽皆出屋掩上门,续道“现今的战况想必白公子也大概知道了,我军看似一直在被动防守,实则一直掌握着敌人的行踪。只可惜,如今的镇将虽然是赵家的人,但是才能不足,让他去解决村头巷陌的殴斗尚可,一旦到了真正的战场,他的平庸就难以忽略了。”
白凤这时终于看出了端倪,问道“那依照樊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去代替他吗”
“你现在战功微末,未免难以服众,所以赵公子打算让你领兵尽可能去打必胜的仗,假以时日,单凭你在军中的威望,加上赵家在背后推波助澜,由你当这镇将有何不可”樊立吴的傲慢使得他以为这样条件是无法被拒绝的,他以极高傲的姿态站在原地与白凤面面相觑,仿佛随时都在等待对方点头应承。
“在下,恕难从命。”白凤道“昨日与赵兄说得很清楚明白,小人志不在此,更无意贪图功名利禄,能得到赵家的封赏已经心满意足了。”
“果真如此吗”樊立吴问道“你当真甘心永远只做一个门客”
白凤点点头,说“是的。”
樊立吴期待已久的回答居然是这般结果,他无奈冷笑须臾,转身推门而出,所有礼物也都被放在地上了。
沈琼枝躺在榻上休息良久,确认樊立吴离开无误,旋即立起身来问身旁的慕容嫣道“嫣儿,镇将什么东西”
“就是将军。”
“是大官吗为何凤哥哥不去做。”
“因为要去打仗去了,或许就回不来了。”
那位少年剑客似乎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