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坐在书桌前做试卷,手里拿着笔, 习惯性的转来转去,在草稿纸上一算,写上过程和答案,居然也算用心,看来这几天的补课效果还算不错。
沈嘉坐在床边,随意拿了本书看。
半天不见他动笔,她走过去看了一眼, 一道重力与加速度的关系题卡在那儿,怎么算结果都不太对。
沈嘉“这道题我记得你之前做过, 周智好像讲过类似的题目,万变不离其宗, 你找一下原题。”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又轻又软。
陆严抬眼, 那张白皙的脸颊近在咫尺,脖颈雪白,有香香的甜味,小嘴一张一合, 目光专注的盯着他的试卷。
他很快收回目光, 道“你再说一遍。”
沈嘉重复。
陆严“还没懂。”
沈嘉“真的”
陆严“这样, 你坐过来,每一道都给我讲一遍, 从头到尾,把那盘水果也端过来, 咱俩边吃边说。”
沈嘉听他说完, 冷笑“等着吧你, 再见。”
她直起身子,不愿意陪他玩,打算回去睡觉。
陆严往后一靠,一只胳膊搭在椅子架上,悠哉的看着她“还以为你多有耐心,不是你说的要给我讲题”
沈嘉“真不好意思,我忘了。”
陆严笑。
“笑什么”沈嘉问。
陆严“我最近也记性不好,咬金那个事”
沈嘉“”
陆严也不逗她了,道“让她明天午休去十四中艺术部,林溪在那边等她,不过不敢保证排成什么样儿,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你也去”
陆严“顶多看个热闹。”
沈嘉说“还好只有十天时间,影响不会很大,希望能让她迷途知返吧,她看上的那个,实在一言难尽,不好说。”
陆严笑了笑“要不是李延东,咬金那事办不来。”
沈嘉多少是有些惊讶。
屋子外面陆奶奶不知道在喊什么,沈嘉出去看。只剩下陆严,沉默了一会儿,忍着抽烟的冲动,把头面的题做完了。
那个晚上,沈嘉睡在陆奶奶屋。
天上有星斗和银河,照在屋里的地面上,闪着幽幽的光。到了后半夜,起风了,吹着树叶作响,沈嘉醒了又睡,一夜没睡好。
早上去学校,趁着早读补觉。
铁琻火气大,给她披上自己的校服外套,帮她交了作业,然后陪她一起睡。两个女生在初晨的时光里,静静的度过了十七岁一个普通的上午。直到中午放学,各奔东西。
铁琻去了十四中,沈嘉跑医院。
她担心了十几个小时,坐公交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接到孟真电话,告知了病房在哪儿,马不停蹄就跑了过去。
太阳照在医院的走廊里,温暖,亲切。
病房里住了三个老太太,外婆年纪最小,六十五岁。此刻正精神的靠着床,微微低头,织着毛线。
一抬头,看见是她,眉头一皱,又忍不住无奈笑意。
“住两天就回去了,你来回跑什么呀”外婆轻责。
沈嘉嘻嘻笑,端了把凳子坐在床边。
“中午闲着没事呗。”她问,“医生怎么说的啊,你要修养就好好休养,织什么啊这是,又累坏了怎么办”
“我没什么大事,心脏上的老毛病了。”外婆笑,“早上让你姐回家给我拿的毛线,马上要冬天了,给你俩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