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自然看到了这贱人的惺惺作态,肺都要气炸,奈何当着老爷的面不好发作。
“老爷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心莲,你也来家里这么些年了,怎么人还是那么扭捏,大大方方坐就是了。”
就差没直说她小家子气了,可心莲姨娘也不在乎,还美滋滋的应声。
“哎,那我听太太的”
起身坐在了圆凳上,她年级不算轻,可颇有妩媚风韵,身穿裁剪合身的浅紫色旗袍,就刚才那么一起一坐间,都要展露身段,勾的老爷多看两眼。
太太人已经麻木了,干脆转过眼不看那边,省的气到自己。
早饭已经一一摆好,按照张府各人的口味,两样粥点,三鲜包子,牛肉馅饼并几样小菜。
年节不好,外面又时不时兵荒马乱的,纵然张府在津南根基深厚,家下也节省了开支。
这个节省法,比起外面的平民百姓,依旧不知道舒服到哪里去了。
用完早饭,太太忍不住问。
“为民上回来信,不是说要回来一趟,可有说具体时日”
“并无,不过想来也快了。”
提起儿子,老爷对着老妻也多说了两句,“媳妇那里,你要多劝导才是,别让她钻牛角尖想不开。不管为民怎么样,让媳妇尽管放心,张府就是她的家,她仍旧是张府的大少奶奶,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张老爷对儿媳妇还是比较满意的,嫁进来三年,知礼孝顺,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说媳妇是已故老师之外孙女,要真是因为儿子的喜好休弃了,传出去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晓得了。”
太太点点头,深以为然。
“我会好好同她说,想必她心里也明白的。”
儿媳妇是个柔顺的,太太对于说服她还是比较有信心,再者说,她自己就是一辈子呆在深宅大院里,儿子要娶什么新式女子,她看见就要头痛的,处也处不来,还是把唐宁留在家里的好,等她老了还能指望唐宁孝顺她。
至于儿子,尽管在外头娶,反正这个没笼头的马是不会回来的,他带着新太太去外头过活好了。
至于唐宁会不会生气,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没了男人的宠爱,只会更加尽心的侍奉公婆,力求守住自己的名分,这一点太太根本不担心。
张家老爷和太太,不用多说,就想到了自认为两全其美的法子。
卧房里的唐宁正缓缓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柳眉凤眼,五官并不差,只是面色有些寡淡,或许在她丈夫的眼中,这样的妻子暮气沉沉,没有一点鲜活气息,就如同这样十年如一日的大宅子一般,禁锢着人的灵魂和精神,是腐朽的、落后的象征。
她坐到梳妆台前,按照原身的习惯随手挽了个发髻,用素白的手指拉开首饰盒,选了一根常用的钗插好。
原身的护肤品不少,还有没拆开过的上海货,但原身很少用。
唐宁都给打开了,看了下成分,选最好的用。化妆品也有,质地略显粗糙的粉就不用了,这张脸最大的好处就是白,拧开那管血红色的口红,她用手指轻轻沾了一些,往唇上涂去,有些灰白的唇瓣立刻散发出自然鲜活的光泽,整张脸也精神了许多。
这些东西都是丈夫张为民买给她的,原主根本不舍得用,后来也就没有用的机会了,白白放到过期。
张为民是张家独子,他还有个妹妹叫张宝瑜,早早的嫁了人,嫁到隔壁县城首富家里去了。
津南县虽然是个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