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鳞片喜爱至极,却长达千年都没有遇到让他满意的鳞片。
唯独在见到岑霜落的螣蛟真身时,便情难自禁,不可遏制。即便装瞎扮聋,也要偷偷摸一下银色螣蛟的尾巴尖。碰到岑霜落的鳞片一下,便心跳如鼓,全身发烫,产生极为可怕的占有欲,即便是用骗的,也要将岑霜落留在身边,养他、宠他。
尽管应无愁不允许玉简写出变“”后面的字,但他心中明白,自己就是一个变“”。正因如此,他不觉得自己对岑霜落产生的独占欲和各种想法有什么错,很自然地接受了一些很变口的念头。
但如今回想起来,却处处透着诡异。
不该如此的,他又不是没见过鳞片,千年来,他什么鳞片没见过为何独爱螣蛟,喜欢幼蛟吃竹笋的样子,以至于骆擎宇惹出大祸。
为何一见岑霜落便沦陷,即便初时仅是看到岑霜落的人形都觉得眼前一亮明知道岑霜落在欺骗他也不戳穿,反而觉得可爱、有趣,想要继续观察这有趣的少年
就好像,他们曾有过很深的羁绊。他不记得这段记忆,但羁绊根深蒂固地留在心中,让他在千年来不断追逐着某种存在。
明明已经对世界没什么眷恋,也不是很想强行活下去,却还要施展龟息之术,利用沉睡强行延长寿数
应无愁不由回忆起自己是从何时开始下定决心要沉睡的,很快,他想到了。
正是得到那颗银白色的螣蛟蛋开始,他便在为沉睡做准备了。
而在他做的准备中,能够进入阵法中,唤醒他的,只有那条破壳而出的螣蛟。
他龟息沉睡,强行延长寿数,就是为了活到这条螣蛟出世的那一天,就是为了见他一眼。
一瞬间,应无愁什么都想通了。
他牢牢抓住岑霜落的肩膀,颤声道“梦京城时,你对我是看待长辈的眼神。我阅人无数,你那时又稚嫩不会掩饰,我一眼便看出你羡慕我的弟子们,不断假扮成他们的样子,想要替代他们。但不过短短数日,到了擎天剑派,你对我的感情就变了。药无心的无字天书曾提到过,你对我,有着很深的爱慕之情。这变化,是那十年导致的吗”
岑霜落轻轻点头。
应无愁松开一只手,点点自己身上的蛟鳞法衣问道“这炼制法衣的手法与我如出一辙,是千年前我炼制的”
岑霜落浅笑一下,轻声道“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炼制法宝。”
修炼多年,他像个野孩子般靠着螣蛟的传承记忆和过硬的天赋长大,从没吃过什么灵丹妙药,也没人帮他炼制法衣,这是第一件。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那三天,那三年,你明明有很多机会的。”应无愁问道。
岑霜落轻轻摇头“因为你不记得。”
因为应无愁忘记了,此事又过于匪夷所思,他再提也没有意义。况且那十年他像个傻子般,整日赖在应无愁腿上睡觉,爬在应无愁背上玩耍,哪里像是一对道侣。
岑霜落情愫暗生,希望与应无愁做一对道侣,更加不愿应无愁回忆起那段日子。
万一想起来了,还是将他看做一条幼生期的小螣蛟,将他当成个孩子,岑霜落会变得更被动,更不知该如何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
“是了,记忆中没有的事情,贸然提起,倒像是说谎一般了,你的考量也有道理。”应无愁在想通一切后,并未喜悦,神情看起来倒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