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习惯落到应无愁自己的喜好上时,就会变得十分扭曲。
例如他喜欢鳞片,却一定要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借口来掩饰,即便很想将鳞片从头到尾摸一遍,却还是能忍耐住冲动,仅仅以指尖碰触,浅尝则止。
他已经习惯克制自己的欲望。
这大概是炼化生灵的后遗症,应无愁在努力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快乐,免得再次被这种“快乐”支配,沦为欲望的奴隶。
这习惯让应无愁变成一个内心颇为放肆,表面却极度禁欲的人,有些表里不一,但又意外的和谐。
岑霜落想起千年前那个随性潇洒的应无愁,再看如今这一言一行都要克制得体的应无愁,忽觉心痛。
千年前,应无愁若是就那样死在剑阵之下,也是痛快一生,无论生死皆是轰轰烈烈的。
偏他选择活下来,谨言慎行,极为克制地度过千年,不再轻狂年少,用纯白的面具,隐藏住内心浓烈的色彩。
岑霜落却不同。
许是因为年轻,许是因为没有应无愁那么强烈的道德感,许是龙族皆有着贪婪霸道的本性。
岑霜落是条敢爱敢恨的蛟,他永远不会像应无愁那般克制自己。
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他数次离开应无愁,也不是要放弃这人,而是为了变得更强,好将这人永远圈在自己的领地,让他没办法再逃跑。
岑霜落已经猜到应无愁没有说出口的办法,他不打算一点点搜寻体觉鳞甲的下落,魔渊这么大,运气不好,说不定要找三四个月,那太麻烦了。
还是用最简单、最符合他心意的方法,让体觉鳞甲主动现身比较好。
应无愁正准备激发三块鳞甲的力量时,忽然听到一声悠长的啸声。
“呦”因成年变得低沉的蛟鸣声回荡在魔渊之内。
应无愁望去,发觉岑霜落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条足有五米多长,身躯纤细的银色螣蛟。
螣蛟卷住应无愁的腰,用有些空灵的声音说“我知道怎样能让体觉鳞甲快速现身。”
这还是应无愁第一次听到岑霜落用螣蛟的形态说话,音色与人形相差无几,只是多了些空灵的感觉,每一个音节都能让人心头一颤。
岑霜落顺从自己的心意,用身体将应无愁牢牢缠了几个圈,将他圈在自己的领地内,无法挣脱。
应无愁那堪比天地的脸皮终于再也掩盖不住他的情绪,面上露出一丝潮红。
“霜落,你这是要”应无愁刚开口说了几个字,便立刻收了声,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再冷静,不再克制,反倒充满了兴奋和难耐,实在有些不雅。
“你别动,由我来吸引体觉鳞甲就好。”岑霜落道,“体觉鳞甲毕竟曾属于你,当你体力不支的时候,它自会现身,弥补本体的体力,不是吗”
确是如此,但他这不是不方便主动提议吗
应无愁稳了稳情绪,微微叹口气,用冷静自持的声音道“霜落,你这又是何苦,我们明明有办法找到的。”
岑霜落的那对鱼鳍般的小飞耳轻轻抖动,头部缓缓靠近应无愁,尾巴逐渐收紧。
应无愁喉结滚动,道貌岸然地无奈叹气,同时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岑霜落发出一声低笑,在应无愁耳边道“应先生在想什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说罢,他的尾巴继续紧缩,勒得应无愁呼吸困难,再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