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光明和薛章听见这话,差一点就双双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了。他们俩当然看见战场上那一团团的火光烟雾,也听见爆炸声了。
看那个爆炸的动静和被炸翻的兵丁人数,显然不是普通的火药所致应该就是邓忠手里拿着的夜壶模样的“法宝”炸出来的
这要是炸了,他们俩邓光明和薛章那就得“被忠烈”了
“邓忠,拿走啊快拿走啊”邓光明急叫起来了,一边叫一边还牵动缰绳,想要逃走。
薛章是文官,比邓光明可怂多了,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抬着手指着邓忠。
邓忠倒是一点不怕,只见他右手单手拿着夜壶,左手变戏法一样拿出张黄色的符纸,笑着道“叔父,薛太守,你们看,这是击发法宝的符纸,已经被侄儿拔掉了所以这个法宝它炸不了了。”
这个邓忠也是爱琢磨的,要不然怎么能把多尔衮的马桶刷得那么好呢给多尔衮刷过马桶的奴才那么多,就他给提拔抬旗了,这是有原因的
从小就爱琢磨的邓忠在往回走的路上,已经研究过这个“法宝”了,还把那个充当引线的符纸给拔掉了。
“是吗真的炸不了了”邓光明还是有点不放心。
“符纸难道真的是法宝”薛章则对符纸有点兴趣,“快把符纸拿来给本官看看。”
薛章中了进士之后可是博览“闲书”好好的儒家大道理他不看,水利农业这些也不看,就爱看各种杂七杂八的书,对于念咒画符也有点研究。
将符纸从邓忠手里接过来一看,薛章马上就认出这一张神霄派的火雷符
“这是一张火雷符”薛章卖弄了一下学问,然后又问,“那夜壶里面是什么”
邓光明这个时候也觉得这个夜壶法宝炸不了了,所以又恢复了大将气度,对邓忠道“快拔了塞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嗻”邓忠应了一声,就伸手去拔出了木塞子,然后倒了一点里面的黑火药在手心上,又闻了闻,“叔父,应该是普通火药就是点尿骚味,不知是不是加了童子尿”
邓光明眉头皱起,“加了童子尿的火药也不可能那么厉害啊薛太守,您学问大,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薛章拿着那张符看了看又看,然后就得出了结论“副都统,反贼的火药那么厉害,一定和这符有关咱们这一回怕是碰到真正的诸葛妖道了”
说到这里,他又问身边的陆仁义陆班头,“陆班头,你是潮州本地人,可知那大南山诸葛妖道的底细”
陆仁义多机灵一人啊,站在边上听邓光明、邓忠、薛章他们仨对话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琢磨说词了。
“回太守老爷的话,据卑职所知,那大南山上的诸葛妖道是他祖父那一代从浙江什么地方迁来的。诸葛妖道的祖父、父亲都是老道,靠打卦卖卜为业,在潮惠嘉一代小有名气,人称诸葛神算。传到诸葛妖道这一代,正好遇上乱世,这妖道就心生妄念,想和诸葛孔明一样保辅明主,复兴明室。于是掐指一算,就去了广府和肇庆寻什么明主,结果一无所获,只得跟着那个天王朱回大南山落了草”
邓光明沉着声道“他真是一无所获吗他不是从广州带回个朱三太子吗”
“副都统英明,”陆仁义送上句马屁,然后又补充道“副都统,小的还听说那于忠贤于九臣当年也在广府求官,还在广府结交上了天王朱,成了忘年之交,后来还结为兄弟。”
“哼,什么忘年之交”邓光明哼了一声,“一定是他知道了天王朱是朱三太子才故意结交的还有他那个九臣的号也是在向朱三太子表忠心啊我还以为他是颗墙头草,没想到他尽是大明朝的遗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