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走,好不容易走完那一条长长的幽冥道,身子骨累的快要散架,一抬头,身前忽然出现一只阴虚黄毛尸,那黄毛尸浑身被毛发覆盖看不清面容,但长长的獠牙滴着鲜血,令人瞧之遍体生寒,胆魄尽丧。
茅鹏儿装着胆子大吼“你是何妨鬼物,胆敢跑出来吓你鹏爷爷”
那黄毛尸直挺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只发出嘶唬之音。
茅鹏儿生了好奇,慢慢走近前,下一瞬,黄毛尸开始疯狂揪着自己脸上的毛,没有十息,脸毛尽去,露出一张血淋淋的面孔,桀桀阴笑着“你说我是谁”
起初没看出来,等到茅鹏儿发现面前的黄毛尸正是自己时,屋外灵田里的破晓鸡洪亮鸣叫一声,他霎时间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气,脸上手上全是汗水,这大冬天的寒意完全被蒸了个干净。
彻底醒来以后,清理污秽,穿上衣服,走出屋外,迎着不那么暖和的日光,又是人模狗样的东区灵植夫小头领。
拿一把椅子坐在屋门外,眼前就是一大片灵田,里面种的全是清一色黄精草,黑土黄草,瞧着就不顺眼。
“真难看,以后说什么也不种这种鬼东西了。”茅鹏儿呢喃自语骂了一句。
这是他回到清灵山的第二日清晨,坐在灵田前一坐就是半上午,一直在皱眉发呆。
苟有为吩咐了他两件事。
第一条,十五日内,至少拉二十个有点权力的人出山步入陷阱。
第二条,十日内摸清清灵山所有弟子人数、防守讯息、每个筑基和金丹修士的强弱之处。
这两件事压在他身上就像是教他搬一座大山,以他现下这点儿道行,莫说拉二十人,便是拉三个都吃力的紧。
还要去获取各种讯息,难道要一个灵植夫去各个堂口打探宗门机密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从今天开始算,他真正能活的日子就剩下十五日,十五日后,完不成那两件事,身体就会被黄针内穿,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追命令就在身上,一刻都不能休缓,仅是昨夜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着,做的那个梦差点把魂都吓丢了。
太可怕了。
任务虽难以完成,但总有一线生机,茅鹏儿现在还年轻,不是那种低头认命的主。
有些人,一旦开始谋算坏事,很快就能成为一个十足的黑手。
半上午,茅鹏儿一共想了十七条计策,从中择优,挑拣出那么三两条,而后开始琢磨要坑害的人。
这偌大清灵山内,并非全是与自己不对付的黑心肠,从小到大,还是有那么两三位好朋友的。
如今自家遭了难是不假,但如果真因为朋友好糊弄,就去害他们,那自己真是没了良知,连最后要守护的那点品格原则也会破去。
所有一定不能坑害对自己好的人,既然今日赶上自己倒霉,索性把那些平日里欺负自己、挖苦讥讽自己、总是给自己使绊子的人都拉下水。
想清楚以后,茅鹏儿蹭的一下站起身,眸子变得冷漠,鼻中哼出气来
“以前没能力反抗,现在老子都要死了,还怕你们个甚”
顺着灵田小路直出灵园,路上撞见一个十六七的喊笨少年,闻其喊叫“茅师兄,您这是去哪儿”
“你管得着浇雨去,今日所有的灵田都要浇,浇不完不准睡觉。”茅鹏儿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继续走。
这少年是自己五位下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