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小元也不知这位老师兄哪里生出来这么大的劲儿,“您不是开玩笑吧,现在外面飘着那么大的雪,天黑夜深,路途遥远,万一出个什么事”
沙大通好似着了魔一般,径直抱起韩琴的尸体走下楼,翻头对追赶的貂小元道“你回去做事,我们这种老家伙对宗门没什么作用,临了就想回主山和先辈睡在一起,我时间也不多了,今次正巧选块风水上好的地盘。”
貂小元哭笑不得“您开什么玩笑呢,您看看您这灵活的身子骨”
一顿劝说,仍然阻拦不得,貂小元自己又离不开商铺,只能望着那失去气色的沙老头越走越远。
冒着大雪出了聚宝城,沙大通召出灵舟跳了上去,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要赶紧把韩琴的尸体送回藏风山,没有人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就像没有人能体会大道无望的老修士每天还有什么念想。
顺着小剑山一路向北,还没飞过鬼灵溪,一个灰袍遮面筑基修士拦住去路,沙大通眉头一挑
“你是哪里的狗东西敢挡老夫的路,不知道我赤龙门的厉害”
那灰袍修士阴恻恻冷笑“本以为要等两日你才离开,没想到连夜走,正好拿你人头去祭奠我兄弟。”
沙大通闻言先是一惊,见那人没有动手的征兆,顿了片刻哈哈大笑,站在灵舟上冷眉挑起“在这槐山,老夫给你十个胆子,你来杀我试试”
下一刻,一柄飞剑自南方疾驰而来,寒光划过,沙大通的脑袋自肩膀上滚落舟仓面板,那灵舟失去了主人的操控,直直摔落大地。
灰袍遮面筑基冷哼一声“听说你们家掌门的魂灯前几个月就灭了,你这种废物还敢如此狂妄。”
说罢,这筑基修士飞驰远去,连沙大通的储物戒都没打算拿。
翌日清晨,断水崖旧赤龙殿内,一袭青衫粗布麻衣的简雍端坐上首,另有一样貌粗犷练气后期的老者在殿里来回度步
“掌门在的时候,让它去东面刨坟它不敢去西面挖坑,现在倒好,知道老祖被牵制住,门里没人能治它,缩在地肺裂谷一声不吭,明摆着不想帮咱们。”
嘭的一声,简雍皱眉训斥“你给我坐下”
那粗犷老者愣了愣,气哼哼坐在椅上。
又听简雍缓声训教“你如今年岁都已过了九十,怎还是这般毛躁,它不帮归不帮,为这事埋什么怨”
粗犷老者正是周洪,在贪狼殿做事已有三四十年,筑基九层的修为已经无法寸进,当下正气愤地肺裂谷中那条血蛟不肯出面帮自家做事。
待殿里寂静良久,简雍见周洪冷静了下来,缓和道“仗还没打起来,莫急,事情总得一步步解决,它不帮有它的道理。当年掌门只和它签了三十年契约,如今期限到了,人家也有选择的权力,你总不能跑下去讲理吧”
“可黑龙殿弟子传来消息,司徒业离去的时间约莫就在这两日,他一旦死了,司徒礼那混账东西必然挑唆鹰眼草台对付咱家,姜玉洲音讯全无,咱们怎么办”周洪把问题摆出来,两手一番,好不无奈。
简雍摇头道“从七月就开始谣传司徒业逝去的讯息,到现在拖了整整五个月,还没办丧事,事情没那么简单。”
“贪狼殿谁来管军阵谁来组织都得有人做啊,总不能玉洲一日不出现,贪狼殿一日不动弹吧”周洪拿出一个黑铁令牌,这正是贪狼殿下一枚将令牌,只不过权限位列第三层,顶多呼召四十多人做事。
“我已安排常运暂时稳守落魄峰,姜师弟身手了得,必然是藏在暗处做些什么,待我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