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和短须将军纷纷震惊,“你,你说什么你和我爷爷是”
钟紫言也略感诧异,“你是张家后人”
那二人对视片刻,由短须将军道“陈年往事,我等难以知悉,公子确实是老太守的孙儿,您若真与老太守交好,现下入府去见他便可。”
这世上的很多事,其实只差一些关键性的言语,先前两方一直处于误会状态,如今那二人从钟紫言口中听得张明远三个字,当即正色执礼。
迎入府门先教钟紫言在大堂稍等,那锦衣公子几步跑去后院,不一会儿便随着一位中年人走出来,这中年人书经之气浓厚,不自然就流露着官场威仪,即便是他此时一身素白袍披身,也难遮掩。
从长相上看,与年轻时候的张明远非常相似,钟紫言只平和看着他。
那人异常的谦和,初见钟紫言便觉得不凡,拱手行礼道“晚辈张谨南,犬子张寿阳,先前真是失礼,晚辈代犬子向前辈赔礼,事后定然不会饶他。”
钟紫言颔首道“无碍。”
“家父有心出来迎接,奈何腿脚不便,带前辈去见他之前,晚辈有一问还请前辈作答”张谨南面容虽然谦和,但言语里,说出来的话不容拒绝。
钟紫言能瞧出他的谨慎,张明远如今乃是一方太守,性命贵重,自不是什么人都能见,万一遇到刺客,很容易有危险。
“但问无妨。”
张谨南沉吟片刻,正色问道“据闻钟老先生当年辞别家父时,留有两物赠予家父,前辈既自称是钟老先生,晚辈斗胆问一问,那两物为何”
钟紫言含笑道“俱是些平常之物,一物乃是我二人同学时的堂牌,上刻贫道名讳。一物乃是贫道初入道门得到的灵丹,乃唤长春。”
张谨南听罢,心神震动,立刻弯腰拜礼,“还请前辈勿怪谨南失礼之罪,实是朝中屡有害我父亲的人,府上今年已经遭了三次刺杀,不得不教人谨慎防备。”
钟紫言抬手将他扶起来,“走罢,看看他去。”
三人很快来到后院,满堂的冬信草立在雪中,那颗巨大的梅树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木椅上,身上批盖着白熊暖袍。
他一见到钟紫言,双目惊睁,喉咙里沙哑之音兴奋喊道“果真是你”
钟紫言漫步走近他身前,哈哈笑着拱手“明远,别来无恙。”
张明远如今已是一个迟暮老者,白发黄脸,额头黑气弥漫,满脸皱纹横生,不过音容笑貌仍有当年的风格,“我以为此生再难见你一面,没想到昨夜做了好梦,今朝便亲眼看到了真人,上天待我不薄。”
周旁一对儿孙确定了钟紫言的身份,愈发恭敬,吩咐下人赶紧搬来木椅,张谨南把儿子拉去一边正色道“你在此陪同两位老人家,但有需求极速办理,为父亲自去厨堂带人准备餐宴。”
张寿阳连着点了三次头。
张明远沙哑笑看着自己的儿孙,道“我膝下子女不多,其余两支均已夭折,唯独谨南一脉尚余气运,寿阳自小被娇宠长大,习性跋扈急躁,将来也恐难成气候。”
说罢,对张寿阳招手“阳儿,速速跪拜你钟爷爷。”
张寿阳瞅了瞅钟紫言,尴尬跪在地上,磕头拜下“先前寿阳失礼了,钟爷爷莫见怪,实在是您样貌年轻,看不出年纪。”
钟紫言温和大笑,摆手道“快些起来。”
张寿阳看了看自家爷爷的神情,见他点头后才站起身子。
两位老人五十多年不曾相见,此时聚首,一谈便是一个时辰。其间钟紫言暗中偷度灵力,驱散张明远额头上氤氲弥漫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