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我不能死咬牙一只手捂着脖颈,一只手从储物戒中拿出八百多张符篆,有黄有青,一挥洒全部用了出去,体力灵气枯竭以后就抽寿元,原本只是两鬓微白,逐渐的,上额、脑后、天灵处的黑发,一丝丝转为白色。
把当年自白石洞之行获取的灵符全部用出来,围成圆形护罩抵挡,下一刻那水火狼形术法冲来,轰的碰在壁障上,堪堪僵持了三息时间,壁障碎裂,符条湮灭。
剑谷内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那水火狼形术法轰击在钟紫言身上,即便是浑身化作灰白色,化疆手天赋极力施用,胸口腹部也被贯穿大口,脊骨打断,后辈地下都被震成石坑。
死一般的寂静
擂台上,钟紫言那支捂着脖颈的手无力脱落,双眼睁瞪,微弱的光彩一闪一闪,好似即将熄灭的火苗一般。
北侧看台上,陶方隐瞬身消失,下一瞬出现在擂台边,可惜刚要入场便被拓跋南天挡住。
擂台下,草棚内的孟蛙捂嘴痛哭,悲凉之气冲顶脑门,踉跄着就要奔上台去。
姜玉洲已然再度出剑冲向擂台,正觉老僧拦不住姜玉洲,但赤龙门其他弟子他一手拦截,“钟小友尚未陨落,你等冷静些。”
在姜玉洲即将冲上擂台时,一声牛哞响彻剑谷,他身子被拓跋南天散出的威压再次控制僵直,只听拓跋南天道“比斗尚未结束,怎么你赤龙门竟是一群出尔反尔之辈”
陶方隐将目光凝向弥留之际的钟紫言,见他用尽气力微微摇头,死志萌生,再救只会平添阻碍。
陶方隐双脚落地,一步步走入擂台外的草棚内,孟蛙哭着道“老祖,您救救钟大哥吧”
姜玉洲被拓跋南天压制,陶方隐挥手直接将他卷回棚内,负手哀叹“是生是死,已然不受外人控制,等着罢”
擂台上,玉狰子状若癫狂,周身三丈血煞浓郁,他双目发红,“啧啧啧,真是顽强的生命力。”
一步步走近钟紫言,见他胸口大洞直透地底,双眼微弱神采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俯身对他说“怎么样小子,是否有后悔和我作对”
钟紫言脖颈破风,血迹干枯,已然没有再多气力说话,眼神模糊,天上日光照下,他双眼如鱼目一般呆滞。他好似听到了久违的干燥笑声,那笑声中散着一股无惧世间任何磨难的态度,那是啊翁的笑声。
视线愈发模糊,耳中好几种声音在响,有幼时父亲把自己架在脖子上读儒经的声音、有母亲摇篮轻哼的歌调、有同族那些兄长对攻木剑的抨击、还有全族被屠戮时候的各种凄惨嚎叫。
呵呵,终究还是走到头了么
脑海里那些已经记不清容颜的族人面孔,没想到临死前想到的竟是他们,时光倒回,越来越多的面孔浮现,“宓儿、刘师叔、狗儿、沈雄、童泰师兄、齐师兄、董师兄张明远、苗丫头、师父”
太多太多面容,昨日还在欢声笑语,今日已然尽皆逝去,如今,自己也要随他们去了。
“舍不得,我这一生凄苦尚未历尽,大业未成,不能死,我不能死”
脑海逐渐混沌昏沉,耳中各种声音消失,只余下玉狰子老贼癫狂的没完没了的言语“到现在还不是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已连结各方盟属,那藏风岭”
钟紫言已然闭合的双眼猛地睁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
这老贼已然布好后续计划,只等斗擂结束,就要倾覆整个赤龙门,不能被他得逞。
“呦,还没死,你是想通告外面姓陶的啧啧,可惜他听不到的,你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