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阶散修哪里见过此等异相,只感觉被钟掌门提着的那个瘦弱身影好厉害,区区练气五层,布了一个阵法竟然一下子冻住二十多头筑基阴物,他到底是人是神。
陈盛年自己也呆懵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
自鲮鱼洞口喷出的寒泉龙卷在七息过后凝结成了稳固冰柱,整个冰柱高达三十多丈,冰柱自上到下每隔数尺便能看到黑影被冻结在内。
本是秋风肃杀的季节,夜色更添阴寒,连钟紫言都冻的直打颤,三十丈外那冰柱犹如蛟龙盘旋凝结不散,此番景象根本不可能是在场修士能造成的,只可能是意外发生演变至此。
发生了什么是事后要分析的事情,当下澹台庆生回神的那一瞬间,立刻下令军阵集中火力攻击冰柱,自上而下从最顶端的那头开始轰打。
数十波炎阳火团轰打上去,冰柱纹丝不动,依旧寒气逼人,冻彻骨髓。
陈盛年道“此乃纯阴寒冰,甚是坚固,前辈可令人围结炎阳火墙缓缓化它,待有松散迹象,再做轰击举措”
澹台庆生照着下令,三百余修士散至八方,火灵根修士顶在前面向着冰柱顶部持续施术,这就开始了融化。
几位筑基和钟紫言互相探讨,陈盛年分析来去,能生出此等景象,很可能是寒泉内纯阴之气本在凝结纯阴水精,恰逢炫灵流火光柱冲击,以致寒泉内的某种力量暴乱,反涌出纯阴寒水,顺带着把那些阴物也都冲刷出来。
这些阴物都已拥有筑基修为,躯体凝实,耐不住冲刷暴露出来,倒省了众人准备的后续章法。
“真是遇上了运气,这却省了我等太多气力”司徒飞云好不开心。
姜玉洲道“眼下这冰柱之内的东西多半数还活着,我等需做好准备,逐一轰杀”
众人点头应是,一齐凌空飞起环绕冰柱,到了后半夜,顶部冰柱开始松泄,姜玉洲率先出剑,黑色雷霆霹雳直轰被冻着的那头黝黑鬼物,那鬼物模样半兽半人,被黑色雷霆自冰里轰出,还没来得及反应,几位筑基齐齐施术,很快便将它诛灭了。
杀这些阴邪不需顾公不公平,轰出一头来围杀一头,三天下来就杀干净了,澹台庆生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邀了赤龙门一众步入大帐摆下简单小宴,谢了又谢。
没有谁天生就是敌视所有人的,人生来孤独,遇上合得来的朋友自然会多结交,澹台庆生而今不过八十多岁,亦算筑基修士中的壮年,平日少言寡语,好不容易赶上高兴的时候,言语说的就多了一些。
阴卒墓地诞生自两百多年前,早先是给王家王甲一系打下手的,受了王甲恶名牵连,他们一派也被多数人视为邪魔外道,因此门下之人朋友很少,多有独来独往者。
“我阴卒墓地与死尸打交道,多受其他散修诟病,但道家既然存在这一支脉,必然有其道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属又比其他生灵高在哪里尸体怎就受不得驱使
我澹台庆生活了半生,仍见不得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私下干得事连畜生都不如的虚伪之辈,与之相比,尸甲虽然冰冷,但它忠诚,养一具黑铁尸,寿长者可帮我征战数十年,主人遇了危机,尸甲自会牺牲自己护御主人,所以在我眼里,人与尸却差不太远。”
灵酒入口,澹台庆生说出了心里话,他所走的道路类似符魂傀儡之道,平日与人相处并不太多。
姜玉洲豪迈饮罢灵酒,“澹台道兄所言甚合我脾性,待我家攻下落魄峰,你我二人来一场切磋,好教我见识见识黑铁尸的厉害。”
司徒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