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东南而下,看样子所去的方向在槐阴河下游。
顺着西陵道分叉大路一直走,沿途风光别致,景色宜人,时值金秋九月,西风啸马,多有练气底层散修北上路过,各个目露精光,尽显贪婪。
走在最前面的孩子看着年龄在八九岁左右,眉目稚嫩清郎,朝阳初生,那孩子穿着红袄黑裤大兜袍,背着一把与年纪不相符的中等黑剑。
说来也怪,日光渐渐明亮,别家北上路过的大小修士皆不时对着穿兜袍的孩童指点来去,只因他眼圈黑重,额头眉心有一殷红小点,惹来不少惊怪诧异之色。
一道幽黑鬼影在谢玄的脚步之间移动着,那双小脚穿着麻布踏云鞋突然停住,小身子回转侧面,脸上露出凶恶状,双手成爪学着大人生气发狠的语势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他所面对的方位,一个年近三十练气五层的壮年修士脖子上坐着同样八九岁的一个男童,那男童见谢玄朝他狰狞发狠,吓得直捂住眼睛,龇牙咧嘴哭出了声音。
“哈哈哈胆小鬼”
谢玄双手叉腰大笑,脚底下的影子也跟着飘舞得意。
正当那壮年修士眉头皱着要开口时,一个刚入变声期的少年嗓音快速传来,“前辈息怒,我家师弟顽劣不堪,我代他向您赔礼”
哒哒两步,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赶来拱手弯腰,这少年穿着灰麻道袍,浓眉成刀势,面相朴实,背后背着一杆比他手臂长一半的白金色钢枪,枪身用布包裹,只露出少许地方。
对面的壮年修士见来者是位练气二层的少年人,不由止住了起先要开口说的话,先打量少顷,狠声说了一句,“你们家长辈都死哪里去了连弟子都不多管管么”
此人言语恶毒,谢玄和宗不二站在一起顿时不再说话,只是拳掌握紧,明显心里不痛快,齐齐将头望向来时的方向。
脚步落了一大截的白衣中年男子笑着快步走来,散发出练气九层的气息,双鬓几缕白发向后扎着
“这位道友不至于和孩子们置气吧”
白衣中年男子正是秦封,此时对面的壮年修士嘴角抖动,慢慢转为讪笑
“怎么会呢,原来是道兄的师弟们,我这嘴真是真是该打,我先我先走了”
那壮年修士面貌粗犷,看着像个硬骨头,没想到也是欺软怕硬的货色,他脖子上坐着的男童见自己长辈都认怂,眼珠滴溜溜转动,低头不再闹腾。
“慢着”
壮年修士走了两步突然被秦封叫住,腿脚发抖,秦封只是快速问了一句“北上一路都在混斗打仗,王家和长苏门势同水火,你和这些人怎么”
壮年修士一听秦封是在问这个,松了口气,指着同样北上的零散修士,大部分都是练气阶层,回道
“这些底层贫苦散修,多是抱着发财梦北上的,听说最近停战了,都要去碰运气赚死人财。”
宗不二鄙夷一句,“说的好像你不是他们中的人一样”
壮年修士尴尬笑了笑,他脖子上的男童翻白眼辩解,“才不是,我和爹是去投奔我娘,我娘可是”
还没说完,嘴便被捂住了。
谁又没有些秘密呢,这壮年修士笑了笑。
秦封摆手示意其可以走了。
他带着儿子快步走远,以免生出更多意外。
“常言大鱼食小鱼,小鱼食虾虫,你二人今后可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