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不老老实实待着,跟着那帮人厮混,生怕他们卖不了你”
“你倒是和你叔父一个样,都是直性子,难道忘了前车之鉴”
苏宅里,苏母和凌敬在上首位坐着,前者眉头微蹙,后者劈头盖脸将王君昊骂了个狗血喷头。
虽然不太清楚其间缘由,但这两日,先传出朱奇和齐老六殴斗,前者受伤卧床,后者被杖二十的消息,之后朱奇被撤了管事,由朱石头和朱五接受,一头雾水的凌敬随便问了问,立即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凌敬懒得管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但对于王君昊一起登门非常恼火这是在被人当枪使呢。
王君昊委屈的嘀咕,“凌伯,小侄只是去问问好些人只会耕作,又没投在李家门下,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狗屁”凌敬恨得起身踹了王君昊一脚,“你和齐老六、雷敬一个样”
“雷敬是难民,而且还被盗匪裹挟攻打朱家沟,齐老六是刘黑闼旧部而你和定方多次上阵,护卫怀仁,虽受其大恩,但也有功在身”
“齐老六、雷敬以后如何,管我等何事”
“难道李怀仁还会亏待了我等”
苏母叹道“君昊,日后少和那些人来往,油滑的很。”
“齐老六那厮不仅油滑,而且是奸猾,用怀仁的话说,把你卖了,你还在替他数钱”凌敬骂道“他无寸功在身,又受怀仁大恩,迁居来此,受朱氏族人苛待,却不肯直接登门相告,而是辗转找了个油头还将你带上”
一旁默默听着的苏定方轻声道“听怀仁提过,母子北上定居此处,朱家沟族人多有相助。”
“不仅是相助,而是有上下尊卑之别,当然,年轻一代多半不知内情”凌敬来回踱了几步,“若是前日君昊不在场,怀仁处置起来可能就方便多了。”
“那齐老六”王君昊听得懵懵懂懂,但也听出来了,自己是被齐老六骗了。
“他不是被杖二十了吗”凌敬嗤笑道“若是怀仁卖了他,他只怕还在替怀仁数钱呢。”
呃,凌敬可能是无心,但王君昊听得都脸红这个形容你好像刚刚用过
看了眼苏定方,凌敬挥袖道“甭担心了,怀仁心思缜密,所虑多为军国大事,这等区区小事,不过问则以,如今处置,自然妥当。”
“他不是放出话了嘛,全村上下,每户十岁以下孩童,均多一份口粮应该都是李家的。”
将王君昊赶出去,凌敬和苏母寒暄了几句,再过三日就是周氏过门,正月里不宜行礼李善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虽然是纳妾,但也有一定之规一方面是李善不想太亏待周氏这个小寡妇,另一方面是因为朱氏、朱玮和李善都考虑到周氏的身份,毕竟曾经是苏定方的义母,如今又被苏母收为义女。
之后凌敬和苏定方出了门,走了几步就到了李家宅院外,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尖锐的女声,以及马周的嬉笑,李善的笑骂。
门房老范打开门,凌敬刚进门,一只大白鹅昂昂昂叫着就扑上来了,还好苏定方一脚将其踢开。
放眼望去,十几只鸡鸭鹅在院子里窜来窜去,墨香捧着一个盆站在当中,李善取出一把把麦麸在喂食,马周站在一边看热闹,躲在一旁的小蛮突然被窜来的两只兔子吓得一边尖叫一边躲避。
其实李善先决定留下部分难民定居,之后又从河北带了两百多人回来,不论朱玮等族老,以及朱石头、朱八等亲卫,还是有部分朱家沟村民心中不满。
昨日事发,李善很快反应过来其中的根源,所以才会宣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