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管国公、长兴县公能有所作为。”崔信叹道“建国八载,谁都没将梁师都放在眼中,谁料得到”
钱九陇出身湖州长兴县,适才李善、崔信入军宣读诏书,钱九陇爵封长兴县公,不仅率兵入泾州,而且还检校泾州刺史。
同时管国公任瑰率兵北上陇州,出任陇州总管,现任总管常达平调泾州刺史倒霉的泾州刺史前不久率兵勤王,结果被梁洛仁伏击大败,司马、长史均战死,自身带伤遁逃,没几日就伤重而死了。
“应该能稳定防线吧”李善咳嗽两声,“均是战功卓著的将才。”
“若是局面不稳呢”崔信转头问道“听闻陛下有意使你主持战事”
这事儿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在很多人看来,有了救驾之功的李善被李渊授予节制诸军之权,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主帅的不二人选。
李善打了个哈哈,“不敢承如此重任,若是管国公、长兴县公力战无功,只怕陛下再犹豫,也不得不”
崔信听得懂这句话,如果钱九陇、任瑰不能收复三州,李渊是不可能坐视梁师都在关内道扎下根的,再犹豫也不得不重新启用秦王了。
今日一系列的变故让崔信脑子有点乱,女婿似乎与东宫那边有些关联,但似乎又与秦王这边也有瓜葛,不会是个左右逢源的主吧
崔信不再多想,只哼了声,“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仁寿宫就好”
如果是凌敬说这种话,李善非得掰扯几句,若是王君昊、朱八说这种话,李善说不得要装模作样抽上几鞭,踢上几脚,但没奈何现在是泰山大人啊。
李善委屈的说“这次和小婿真的没干系,我又没招惹梁师都”
“我是指突厥”有点脸黑的崔信没好气的低喝一声,就在昨日,李渊笑着说起明年赐婚一事,好吧,这小子今天就改口自称小婿了。
听了这话,李善悻悻然道“这倒是月初听闻阿史那社尔与突利可汗开战,小婿就觉得古怪,其间必有内情。”
顿了顿,李善小声解释道“当日小婿放出流言,阿史那一族,唯社尔与突利堪为枭雄。”
崔信点头道“此为离间之计。”
李善叹了口气,“阿史那社尔其人,晓汉学,通韬略,如何看不出来”
崔信有些蒙逼,但李善没有继续解释,后世有句著名的谚语,不要做敌人想让你做的事,因为他们想让你那么做。
其实这个道理也可以反推过来,我放出流言希望突厥内乱,肯定已经看穿的阿史那社尔却如我期盼的那样去做,而且比我想象中做的更好。
但问题是,阿史那社尔并不一定要与突利可汗开战来证明自己对颉利可汗的忠心,他有很多方式去避免这一场内乱,即使是暂时的内乱。
阿史那社尔也应该心知肚明,自己不可能再得到颉利可汗的信任了,一旦突利可汗被剿灭,自己就是下一个目标谁让李善那条流言在五原郡大肆传播呢。
但是阿史那社尔还是那么做了,没有退缩,也没有冷眼旁观,一赶回五原郡就开战这不得不使李善心生疑窦。
不过这一切李善不准备向崔信解释,甚至都没有跟凌敬提起过毕竟决定放归阿史那社尔的是李渊。
此次也算死里逃生的崔信打量着女婿,轻声道“战事凶险,日后还是能避就避吧,更何况有救驾之功,陛下伤势也不算重,应该还能
至少在位十年。”
李善点点头,“已然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