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荫荫葱葱,间或有鸟儿鸣叫着从空中飞过,擦着山上的野草,惹得一片蓝白色的野花晃动。
风景颇佳,但李善脸色并不好看,皱眉苦思的模样让对面的张文瓘捧腹不已。
前两天华亭县那边运送了一批货物过来,张文瓘跟着跑过来就不走了,名义上是跟着李善学算学这方面李善是公认的京中翘楚,但实际上张文瓘意外的发现了李善也不是全能的。
候晨那老头前些天去了一趟长安,回程的时候带来了一副棋具,李善也会下棋还能欺负欺负候晨,这厮虽然出身三水候氏,但早就家道中落了,对这些也不擅长。
但张文瓘擅长啊,旁观了一盘后,兴高采烈的将李善杀了个落花流水,后者被迫无奈之下祭出了五子棋,结果第一盘赢了,第二盘勉强赢了,现在是第三盘人家已经活三死四了。
啪一下将手中的棋子掷回罐子,李善小声骂了几句,没天理了
算了吧,那些麻将、扑克、三国杀什么的还是不要问世的好李善长长叹道“平生事物总关情,雅谢纷纷局一枰。不是畏难甘袖手,嫌他黑白太分明。”
“嫌他黑白太分明”张文瓘大笑道“今日方知,怀仁兄也非事事略懂。”
“你也该回华亭县了。”李善冷冷道“这几个月的诗作拿出来看看”
其实让李善点评,完全是为难人,不过他知道对方是不愿意拿出来的去年末有过一次,李善也没点评,只抄了一首类似题材的送过去。
张文瓘一摊手道“父亲已经回信,不考秀才,不考进士,只考明经科。”
李善嘴唇抖了抖,他想起离京之前,李昭德那厮也说起弃考进士,准备过上几年考明经科。
不得不说,李善的穿越给这个时代带来了一系列的变化,这种变化很难说什么好坏,比如因为有着了去年一战污点,李靖很可能不会再被后人顶礼膜拜覆灭东突厥的战功未必会落在他手中。
类似的变化有很多很多,但有一点是李善没有预想到的直到去年末他才在凌敬的提醒下发现,并且做了一次统计。
武德六年,武德七年,这两年长安城出现的新诗文比前些年分别降低了百分之六十、百分之七十。
换句话说,很多世家子弟、文士诗人都因为李善而罢笔不写一方面是因为被李善抄来的诗文吓的胆怯,另一方面,坊间流传,邯郸王非传世名作不吟。
李善也是吐槽不已,自己非传世名作不吟,那是一方面自己存货不多,另一方面自己也只记得那些传世名作啊。
特别是李善周边这些世家子弟,这几年基本上都没什么新作,不说李楷、李昭德、王仁表、房遗直这些人了,就连卢承基都一样天下门阀世家中,就数范阳卢氏最善吟诗。
李善都想过了,以后躲着点卢家人别给少年版的卢照邻留下心理阴影,对了,还有同为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别弄的鹅鹅鹅都没了。
难道让我这个已经加冠的邯郸郡王去吟“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所以,虽然李善现在已经不怎么吟chao诗xi了,但准备由科举入仕的张文瓘打定主意考明经科。
最早张文瓘的打算是秀才科最好,其次是进士科,现在是明经科最好,明算科备选。
不理睬张文瓘要再下一盘的强烈要求,李善漫步出门,视线之内除了几个亲卫都看不到什么人影,两千民众中,大部分青壮都去不
远处的田地耕作,妇女和一部分青壮都在才刚刚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