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王确有仁心,但如此手段洞察人心,芮国公败的不冤。”张士贵给出了一个很难说是褒奖还是批驳的评价。
身旁的张公瑾咳嗽两声,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其实的确如此,用这种手段最直接的不是收拢民心,而是收拢军心。
经过此事,留在马邑的苑君璋旧部还不太好说,毕竟孤悬塞外,但移驻崞县的千余骑兵以及调拨军屯的旧部来说,这是能安其心的义举手掌四州之地,身为郡王,亲自北上相迎。
但张士贵对这种很难说是正统的手段,似乎并不太喜欢,他为人处世,方正而严,就算面对十倍之敌,也会选择堂堂正正一战,而不会使其他阴诡手段。
张公瑾性情要圆滑的多,想了想低声提醒道“武安兄,邯郸王处事公正,不偏不倚,临行前殿下可有嘱托”
张公瑾这几日忙的不行,马邑那边裁撤的士卒正在行军屯,田亩倒是准备好了,但各种农具、耕牛、种子都是烦心事,他是受到李善召唤才刚刚赶到雁门关,恰巧张士贵也到了。
张士贵犹豫了下,低声道“殿下提及,只虑国事”
“那就是了。”张公瑾咳嗽两声,“邯郸王虽尚未加冠,又有怀仁举义之名,但毕竟年少,若是不恭”
不恭的下场已经摆在那儿了,现在天策府大将段志玄已经成为长安的笑柄连累的李世民都脸上无光。
“不过两三个月的工夫。”张公瑾劝道“顶多五月,李药师必然到任,陛下应会召邯郸王回朝。”
李靖到任,李善就要滚蛋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只不过原因实在说不出口,李善在代州几乎掌控了一切,如果不走,不管他愿不愿意,也必然会和李靖产生矛盾。
而李善和陇西李氏丹阳房的关系又太过密切,所以李善是必然要走的。
“之前段志玄任左武卫左郎将,兼骑兵副总管。”张公瑾碰到熟人,话也多起来了,猜测道“但段志玄在天策府任护军,而武安兄在天策府本为统军,理应位阶稍高”
张士贵点点头,“左武卫中郎将。”
左武卫按制是有两个中郎将的,一个是如今驻守代县的苏定方,另一个就是张士贵了。
张公瑾解释了几句,委婉的提及苏定方和李善的关系因为之前两年张士贵都没有在朝中出仕,而是只为天策府属官,但之前他在洛阳虎牢大战中,长期担任马军总管。
骑兵向来是战场上最具有杀伤力的兵种,天策府的玄甲骑兵实际的主将是李世民本人,下列尉迟恭、秦琼、程咬金、翟长孙四员战将,但大军中的其他骑兵却是由张士贵统领的,这个位置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而苏定方是如今代州军实际的主将,也是马军的直接指挥者,接替段志玄的张士贵只可能为副总管,他难免觉得不服气。
城门大开,如今的雁门守将马三宝并张公瑾、张士贵出迎,李善连寒暄都等不及了,“德谋兄呢”
“刚刚送了一批回去”马三宝解释道“这又是多少”
“男女老幼约莫一千三四百人。”李善脸上满是汗迹,恨道“这次将云州能拉的全都拉走了,看他颉利还拿谁来顶数”
张士贵不明就里,但马三宝和张公瑾都是心里有数的,心想颉利可汗碰到你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几天前,李善亲自北上相迎,听闻赵德言怂恿颉利可汗掳掠云州百姓为农奴还是那三万农奴闹的,之后
他写了信给结社率,派出亲卫大肆传扬,从第二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