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门,李善径直入了县衙。
“馆陶县公”
守门的是刘世让的亲卫,正好一个多月前在马邑被李善诊治过,脸色难看的拦在面前,“李郎君”
李善懒得啰嗦,正要让随行的王君昊将人推开,一声暴喝在不远处的厅内响起。
“老匹夫,安敢如此”
李善脸色一变,揪住亲卫的衣领,“里面是谁”
亲卫脸色泛白,扭着头往里看,“是并州总管”
居然是襄邑王并州总管李神符,李善这下真是头大如斗,这位和刘世让是死敌,如此关键时候,怎么在这儿闹起来了
略为等了等,但里面还是喝骂声不止,还听得见桌案倒地、碗盏坠地的声音,李善终于忍不住了,示意其他人留在后面,自己一个人大步入内。
站在门口处,借着昏暗的烛光,李善看清了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瞠目结舌啊,刘世让发髻散乱,正和一个中年人扭打在一起,两人都是脸红脖子粗。
呃,都是双手掐着对方的脖颈,能不脸红脖子粗吗
刘世让虽然年纪有点大,但居然还占了上风,硬生生将李神符摁倒,可惜年纪大身子不灵活,李神符倒地后一记兔子蹬鹰将刘世让踹开。
哎,李善来到这个时代,还没见过这种殴斗呢有点眼熟,甚至有点跃跃欲试,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当年读高中的时候,自己也三天两头打这种烂架呢。
里面两人还在撕扯,李善居然站在那儿出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用力咳嗽两声。
“滚”李神符一声怒喝。
好巧不巧的是,刘世让同样一声怒喝,“滚”
“滚”李善踱步进去,冷笑道“两位是在说自己吗”
李善是站在那,而刘世让和李神符倒是在地上滚来滚去
刘世让偏头看了眼,“李善”
李神符不禁也偏头,夕阳将最后一丝光辉照在屋前的空地上,一个身量颇高的青年双手负后,看不清楚脸上神情,但那双乌黑透亮的眼眸中夹杂着的是毫无情绪的神采。
“赴代县之前,便得人诫高,刘公倨傲,与襄邑王颇有恩怨。”李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人起身,“但如今战事将起,苑君璋再攻朔州,一位得圣人授意经略马邑,一位乃并州总管身负重责,居然私下殴斗,实在令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李神符对刘世让都大打出手,虽然知道面前这位是近年名声鹊起的李怀仁,但哪里放在眼里,嗤笑一声,正要反口驳斥,没想到刘世让抢在了前面。
之前让功施恩,李善使了个巧脱身而去,刘世让早就对他不满了,呵斥道“黄口小儿,安敢妄议国事”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老夫和李神符打生打死,你李怀仁管得着吗
你觉得你有资格管
这下好了,李神符嘿了声,“这位就是谋定山东,长安扬名的李怀仁吧”
“本王早有耳闻,若不是足下,淮阳王弟他与本王最是交好。”
“对了,自长安来,可曾见过本王兄长”
“兄长在信中可是大为赞誉怀仁,替他雪恨。”
李神符的兄长就是淮安网李神通,在山东吃了不少亏,先是被窦建德俘虏,后来又被刘黑闼击败。
李神符每说一句话,对面的刘世让脸色就难看一分好吧,李神符更是要大说特说了,甚至李善都插不进嘴。
这都什么时候了,谁有耐心听你的吹捧啊
李善正要打断,李神符突然说“